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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江柍手心一热, 只道, 完了,又被这促狭的男人骗了。

    果然,他紧接着便指使起她的手来, 说道:“你哄它睡吧, 它睡得越快, 我们越早回席。”

    江柍只羞死了,什么也顾不得了, 咬牙骂道:“混蛋, 登徒子, 不要脸。”

    他只笑,风轻云淡得似乎半点情.事也没沾染过,说道:“你手心里刚掉痂的疤,我感受到了。”

    “……”江柍哪肯次次顺他心意, 只是有些时候,男女的力量是悬殊的。

    不过好在他也没有讨什么便宜, 那沈妙仪没有找到谢绪风便又提灯回来了。

    江柍远远见她走过来, 找准时机喊:“妙仪。”

    沈子枭脸都黑了。

    偏生在他就要到了的时候,她这样喊道:“妙仪,好巧, 不如我们一同回去吧。”

    他难以置信看着她, 眼神几乎能把她的身上烫出洞。

    她小声说道:“你若不放我下去, 你妹妹就该找上来了。”

    他眸子一片黑,咬牙道:“你够狠。”

    他还是放开了她,因他衣衫有些不整,脸上的表情也甚为异样,怕被妙仪看个正着。

    于是她轻易脱了身。

    江柍一路小跑到阁楼下,见郑众隐匿在柱后,她顿了顿脚才走过去。

    沈妙仪冷声质问她:“你怎会在此?”

    “我闲太闷了,就出来走走,谁知对宫中不熟,竟有些迷路。”江柍说道。

    沈妙仪便小声嗤道:“这么笨……”

    江柍只当没听见,二话不说就凑近揽住沈妙仪的手臂:“哎呀好冷,快些走吧。”

    沈妙仪被她的亲近吓到了,诧异道:“走便走,你拉我做什么。”

    江柍哪里是亲近,只是不想在此地逗留罢了。

    她挤出一个假笑:“都是女孩子,怎地不能亲近一下啦。”

    说着又拉得更紧,最后几乎是把沈妙仪拖走。

    走前望了一眼在飞雪与烟火中静默矗立的濯雪楼,又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

    江柍回到席间,外头虽还在放烟火,但众人已然回席,正行飞花令。

    她刚坐下,谢轻尘的一抹目光便掠了过来:“还以为太子妃是同太子殿下一同出去的。”

    “才没有呢,她是瞎转悠。”沈妙仪努努嘴说道。

    江柍想起沈妙仪之前说,是谢轻尘告诉谢绪风出城迎亲之事,不由嘲讽地一勾唇。

    谢轻尘诧异不已。

    她身为丞相之女,后来又是陛下宠妃,谁见了她不是和颜悦色,讨好恭维。

    这种毫无掩饰的不屑,谢轻尘是从未感受过的。

    “哎呀!到太子妃娘娘吃酒了!”郡主笑道,“你说你怎生来得这样巧,若是来迟一步,便不用吃酒了。”

    “是呀是呀,方才众人还道,太子妃不在,妾身们都不想玩了。”王依兰附和道。

    江柍的人缘是极好的,人人都喜欢她。

    谢轻尘一闪而过的寂寥,这才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江柍也移开视线

    第三字含“花”,恰好由江柍喝酒。

    江柍只道:“我不依,哪有没参与就受罚的。”她笑着看向崇徽帝,“父皇,不若重新来一局。”

    崇徽帝想了想,说道:“你若是能诵出一句关乎此情此景的诗来,朕便遂你心意。”

    江柍想了想,便道:“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这是李世民的《守岁》。

    崇徽帝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此句有谁曾读过,不过很快又回神,笑道:“赏。”

    众人见崇徽帝笑了,也都配合地笑起来。

    瞬间又热闹成一团。

    这时沈子枭入席了。

    江柍看他一眼,他却没有正眼瞧她。

    饶是整理过了,仍能看出他周身的肃杀之气。

    江柍想了想,便对他一笑:“此情此景,你能想到什么诗?”

    他不语。

    她便说:“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回禀陛下你要作诗,让陛下替我撬开你的嘴。”

    沈子枭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半晌不语,可最后还是敷衍地回答了一下:“玻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

    江柍眼眸一亮,他还真是个文韬武略的人。

    诗鬼李贺的《将进酒》,他念出这辞采瑰丽的第一句,她反倒想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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