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对你是极为重视的。否则,凭他对前朝旧人的漠视,为了他的仕途前程,就此当作没有你这个妹妹,反而更有利。只要找人和他说清楚利弊,想来无妨。” “崔七娘嘛……”窦夫人脸上是安抚崔舒若的慈爱笑容,可眼睛里的狠心一闪而过,她笃定的对崔舒若说,“我来想办法。” 她摸了摸崔舒若的额角,温柔疼爱,“你这几?日莫要出府了,很快,一切都能解决。” 崔舒若知道窦夫人能坐稳齐国公?夫人的位置,一定不会是寻常困囿于内宅的贵妇人,但她没想到窦夫人会如此果决。 若是崔舒若没猜错的话,崔七娘……恐怕活不成了。 但崔舒若没有反驳,她信任窦夫人,更不可能白眼狼似的指责窦夫人狠心。 一位母亲若是狠下心肠,多是为了庇佑儿女。 她重新靠在窦夫人的肩上,嗅着窦夫人身上仿佛能让人不自觉宁静的、似乎只有母亲身上才有的像午后阳光照耀后的干燥白桦树的味道,静谧得让人心安。 崔舒若貌似有些明白赵知光为何?会嫉恨她了,如果她有这样一位温柔内敛甘愿用一切手段护住孩子?,却独独不爱自己的母亲,她也会恨上被母亲偏爱的人。 可此时此刻,享受这一切的是崔舒若。 她难得的对赵知光怀有歉意,但若是想要她让出去,不可能的! 崔舒若在窦夫人面前哭够了以后,被窦夫人亲自带着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窦夫人还陪了崔舒若好一会儿。 离开的窦夫人一边心不在焉的翻着账本,一边思?索究竟要不要告诉齐国公?。但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有这么做。尽管做夫妻多年,可在窦夫人眼里,齐国公?更像是亲人和同?一个阵营的战友。 情?谊定是有的,爱意只存于少年,也曾有过怨恨,但最终归于平静。 倒也说不上谁对不起谁,窦夫人对齐国公?一开始也怀有利用,只是这么多年后,许多事早已说不清。 她将账本合上,心中有了成算,唤来在她身边伺候几?十?年的周嬷嬷。 …… 崔舒若在府里待了许多天,赵平娘来找她出去逛一逛她都不愿意,直到博陵崔氏似乎死了一个小郎君,听说还是崔家家主的嫡幼子?,不少人家都设了路祭。 虽说幼子?早夭不孝,按理不该大?办,但相熟的人家祭奠一二,也算心意。 而像齐国公?府这样同?崔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只是送了些丧仪。 崔舒若知道事情?恐怕是出了差错,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原本应该死的是崔七娘。 崔家家主嫡幼子?的死,让日渐寒冷的建康显得愈发萧瑟,朝堂上的官员们也都如履薄冰,因为皇后的病愈发重,圣人喜怒无常,脾气?愈发不好,前不久还有一个言官竟被圣人拖出去活活打?死。 凡是圣明君主,都不会因为言官的劝谏而杀人。 建康的这位圣人,只怕……有些无所顾忌了。 直到前线的捷报传来,定北王率领大?军,竟一路杀到了羯族王城!大?军铁蹄虽还未踏上洛阳,可只要羯族被灭,就能夺回中原大?片失地?。 七胡之乱里,独独以羯族占据的地?盘最大?,实力最强。 这个消息像是一颗火种,烧得冰寒的建康瞬间沸腾起来。圣人欣喜,百姓更是个个披红挂彩,还有人冒着即将冬日的严寒,对着江水高歌,在长街上若无旁人的跳舞、吟啸,百姓们出门?相见?的第一句话,都是互问?。 “胡人亡了吗?” “不远啦!” “洛阳回来了吗?” “等王师杀破羯族就能祭告先祖啦!” 人人都满含期盼,回洛阳,更加牵挂出征在外的好儿郎们。 但在一片和乐的氛围里,也有不大?应景的时,譬如御医断言皇后的身子?骨愈发差了,尤其是在被太子?气?倒以后。若是能挨过这个冬日,兴许还能有点盼头。 皇帝听了,立即想起被喊进建康就是为了给皇后冲冲喜气?的赵巍衡跟孙宛娘。 他也等不了过几?个月了,下旨提前,命宗正寺挑选最近的吉日。 于是…… 赵巍衡跟孙宛娘的婚事,只能匆促举行,好在既然是皇帝下令,那么一切都由宗正寺来操办,窦夫人能稍微松口气?,而且宗正寺的手笔绝不比齐国公?府差。 别看皇帝如今就剩下半壁江山了,但他占据的可是富庶的建康,若非为了供应大?军粮草辎重,只怕国库里富得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