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府脸面都丢了个尽。” “那都是姣姐儿年纪还小不懂事,一时犯了糊涂……” 扈氏讪讪赔笑。 “……等将她人找回来了,我让她给你当面赔不是……” “别,我扈府可再迎不起姣姐儿这尊大佛了。” 文氏冷笑一声,不耐再周旋下去。 “夜深了,小妹还是快点回去吧。云哥儿现在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可少不得人来照顾。” 手中茶盏随意一搁,文氏起身要离开,被扈氏拦住:“大嫂……” 冷冷拂开扈氏搭上来的手,文氏叫来一个婢女:“夜深了,送客。” 扈氏哪肯那么容易就离开,扬着手里的帕子要跟上前去,被那婢女大力拖走。 两人一路推搡着。 到了府门口,一个不小心,扈氏被绊倒,一下便从阶上栽倒到地上,疼得她嘴里直哎呦了一声。 那丫鬟却吝得给一个眼神,将府门重重关上,只待去给文氏复命。 秋夜里的风带着微薄的寒意,吹得扈氏浑身瑟瑟发抖起来。 往日背后有国公府作倚仗,她几年才回一趟扈府,每次文氏皆是极近热络地讨好她,当年还献宝似的将那害人命的毒送到她手上…… 如今一朝落败,就连府里一个无足轻重的丫头,都敢上手推她…… 抬手捂住脸,扈氏倒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不知是在哭自己如今的境遇,还是在哭至今仍旧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心肝儿子…… 将扈氏赶了出去,文氏乐得清静。 她坐在床边,听着底下的嬷嬷来汇报扈玉宸今日的情况。 “大公子今日又闹了,将身上的喜服全糟蹋了,老奴差人用绳子绑着,人现下刚刚睡着。” 自打回到姑苏后,扈玉宸整个人便神志不清的魔怔了,连话都说不清楚。问他是何人害得他,也支支吾吾地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却整日都幻想着有人要来杀自己,大喊大叫地折腾个不停。 文氏瞧着心疼得揪作了一团。 但她也没有办法。 为防扈玉宸出去闹事,只能把人关在院子里。 “绑的时候记得小心,不要太用力,免得在身上留了印子。” 文氏仔细叮嘱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老爷回来时可去看过宸哥儿?” 嬷嬷摇头说没有。 “陈姨娘今日说自己头疼,老爷一回来便去后院看她了。” 扈玉宸是府上的嫡长子。 他出了事,扈府后院的莺莺燕燕面上作出个担忧样子,私下里却开始蠢蠢欲动不安分起来。 前几天,甚至还有姨娘给扈文霍吹枕边风,要将扈玉宸给送到乡下庄子去养病…… 若是真的从府里出去了,日后再想回来,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文氏面色沉了下来:“行了,我知道了。” 她挥手让进来的嬷嬷下去。 一不小心瞥见方才被扈氏弄皱的衣袖,又有些嫌恶地拧起了眉头。 什么解毒的法子,不过都是她用来骗骗扈氏的幌子。 她就扈玉宸这么一个儿子,启程往京城去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不过是到国公府里寄住了个一年半载,回来时便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整个人去了半条命,教她如何能不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