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摇头:“我吃饱了。” 双手抵在俞安行的双肩之上,她提起了唐芸的事情。 “唐芸她,眼下可还是住在国公府的别院里?” 她问的很是突然。 俞安行微愣。 很快,又若无其事般勾笑一声。 “国公府私通外敌,所有的宅院都已被查收,她自是不能再继续呆下去。许是前些日子宫变时,她趁着城中的混乱,回了姑苏也未可知。” “可是……我的户籍文书还在她哪儿,日后若是她再回来闹事……” “不会。” 她不会再回来的。 拇指压上青梨嘴角,俞安行缓缓替她擦去那几点荷花酥的残屑。 青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面上的笑。 不像是在看他。 倒好似是在仔仔细细地窥探着什么。 “那……兄长之前在别院,可有见过我的户籍文书?” 俞安行对上她灼然的眼神,笑意缓缓加深。 “没有。” 他本以为,她还会继续问下去。 但他一说完,面前的人突然便安静了下来。 好看的眉眼低低垂下,不再多说什么。 也不再看他。 清浅的阳光下,她白皙的肌肤剔透,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这些天来,她好像总是这样。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分明是要接着说下去,却偏偏什么都不说出来。 只是静静地听他说。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应下。 什么都不多问。 就连讨论他们的喜宴时,她亦是这样…… 乖巧的有些过分。 就好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 又或许是,心里还在念着那个苏见山…… 俞安行的眸光微沉。 指尖挑起她下巴,逼迫她看向他。 他附到青梨耳畔。 凑近时,他身上清冽的草木气息亦跟着钻入她鼻端。 青梨听到他低哑沉缓的声线。 “阿梨如今,该唤我一声夫君。” 窗边不远的几案上蹲坐着一鼎莲花样式的陶制香炉,炉内正熏着青梨才刚放进去的安神香。 细细的几缕烟丝从炉顶升腾而出,带着缥缈的淡淡香气。 香炉旁边的那只白瓷蓝釉的花瓶里插了几朵才采下的木槿花儿。 嫩生生的粉色花蕊像是个害羞的小姑娘般,在微风中颤颤巍巍地摇晃着,带着昂扬的生机,格外生动。 青梨身上仅仅穿着一件俞安行的外衫。 松松垮垮的,很是宽大。 衣摆轻轻松松便被男人覆着薄茧的大掌推至腰间。 柔腻的肌肤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眼中。 浅浅的清风从庭院中拂过,吹至屋内时,染上了花瓶里木槿的芬芳,撩起的甜香暧昧。 此时此刻,却无人有这空闲去轻嗅品味好好咂摸一番。 窗棂是温凉的红木质地,工匠的技术上乘,上头雕镂的纹路精美无比,触上时微有些硌人。 青梨的肌肤滑嫩,肤色又是惹眼的雪白,极易在上头留下痕迹。 昨夜里的痕迹还未消。 如今经由这么一闹,又添了许多新的上去。 日光被窗棂切割成一片又一片细碎的光斑,从窗外投照进来,地板上落下两人纠缠晃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