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俞青姣相比,也差不到哪儿去。 只可惜,是个外人的孩子。 老一辈的人,会格外看重血缘。 府上拢共才两个姑娘,老太太的心自然更偏向嫡亲的孙女俞青姣。 今日她特特让俞青姣往椿兰苑走一遭,为的就是磨一磨俞青姣有些骄纵的性子。 不知想到什么,老太太浅浅叹了一口气,冲青梨摆了摆手。 “行了,去坐着罢。” “谢祖母。” 青梨低头轻声应了,方去寻了合适的位置坐下。 木清苑的宋姨娘今日也过来了,正在旁边的黄花梨木如意纹圈椅上坐着。 她低垂着头,眼底有淡淡的乌青,瞧着有些憔悴。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关切开口:“近来可是休息不好,怎精神看起来差了这么多?” 宋姨娘捏着手里的帕子,惶惶抬头。 “妾无甚大事,只是近来吹了些风,到了后半夜总闹头疼,倒让老夫人看笑话了。” “你才小产,正是体弱的时候,这般怎么能养得好身子,待会儿我差莺歌送些人参燕窝过去,若是还短了什么其他的,便尽管开口同莺歌说。” “你院子里姚嬷嬷的事我也听说了,纵她跟了你多年,也难保不藏二心,如今她偷拿了你房里的首饰银两,逃也逃了,你也不用再多想,仔细伤了你的心神。” 一旁的扈氏出声附和。 “母亲说得是,人走了挑个新的便是,后照院里还怕找不出一个伶俐的婆子?” 宋姨娘忙起身谢过,余光颇有些艳羡地看了一眼倚在扈氏膝旁的俞云峥。 俞怀翎子嗣薄弱,若是她能诞下个孩子,莫论男女,也算是有了一个倚靠。 宋姨娘低头,伸手抚了抚平坦的小腹,面色落寞。 这孩子到底同她无缘。 外头廊檐还在滴答落着雨珠。 从姑苏到京都,多是通过运河来走水路,大船从姑苏港口启程,一路往北行,快则一日便可抵京。 偏今日的大雨来得急,许是途中被突降的雨水耽搁了些时候,眼下还未传来船靠岸的消息。 趁着等人的间隙,众人又再闲叙了一两回话。 老太太问起了扈家侄子的事情。 “玉宸明年便要科考了吧?如今安哥儿回来了,若是有什么不懂的,让他尽管来找安哥儿。” 扈氏笑笑,目光若有似无落在一旁的青梨身上。 “玉宸这孩子贪玩,我就盼着有人能治治他呢,可巧把安哥儿从姑苏给盼回来了。有安哥儿在府上,我这心里也能踏实些。” 扈氏母家在姑苏,上头还有一个时任姑苏知府的兄长,两人口中的扈玉宸便是这位兄长的嫡长子、扈氏的嫡亲侄子。 一年前,扈氏以扈玉宸需在京都上国子监为由,将人接到了府上。 谁料想这扈玉宸却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整日里正事不干一件,却只会斗鸡走狗、问柳评花。 青梨不过才同他见上一面,他便屡次纠缠。 扈氏知晓了,却从未出手制止,只当看不见。 青梨知道扈氏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若是娘亲还在,扈氏定然不会如意。 可如今娘亲已走,这偌大的国公府里,她竟是找不到一人可以相助。 青梨垂目看向手心里捧着的茶盏,细指微微摩挲着,能感受到盏底花纹的凹凸起伏。 她敛眉,轻抿了一口茶。 茶是新泡出来的,入口还有些烫,茶香醇浓,入口回甘。 热茶氤氲,有淡淡雾气从其中杳杳升起,青梨眉眼掩映其中,缥缈又模糊。 帘外在这时响起了小厮火急火燎的通传声:世子爷到了!” 话音刚落,厅堂里顷刻间便熙攘了起来。 老太太甚至急得直接起了身,自己拄拐要往前走,莺歌忙上前扶住了人,嘴里直劝着让她慢些。 仆妇丫头们簇拥着厅堂里的众人一道往大门去。 青梨身形纤细,很快被挤在了人群边上。 纵是扶着小鱼踮起脚尖,也只能看见前头一众乌泱泱的人影。 便索性不再往前挤,只缓步跟在人群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