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冯喜安脆声答应,她拎得清时局,即使冯玉贞没有在她前面细说过这些,自己也能猜到一二。 母女二人很快收拾完毕,推开门时,崔净空仍在原地候着,身子朝着西侧,虽然神色日如常,言语间却有些冷:“别废话了,把他直接揪出来。” 冯玉贞循声望过去,见昨日那个一面之缘的男孩气鼓鼓从房间里走出来,嘟嘟囔囔抱怨着诸如:“还没睡够”、“饭不好吃”、“擦脸的棉布太粗了脸疼”之类的话。 她诧异问道:“他也要跟着去吗?” 崔净空见她出来了,脸色才浮动起暖意。马车停在院中,冯玉贞先把喜安送上车,崔净空拽住她手腕,迅速倾身过来,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回答了她方才的问话:“人质。” 温热的气流吐在她耳廓之上,冯玉贞颇有些猝不及防,转睫间耳垂便宛若玲珑的红珠子。偏偏崔净空一脸正色:“麻烦你路上看着些他,我看他不安生。” 什么人质?冯玉贞有些不明所以,许清晏很快被带过来,下人哄骗他说是将他送回去,这才勉为其难登上了这个不算宽敞的马车。甫一登上,却见里面竟然已有两个人挤着,那个看着窗外的小矮个不就是昨日骂他的安安吗? “我不要和她坐一起!”他又不依不饶闹起来,冯玉贞只当两个孩童昨日玩恼了,耐心安抚了片刻,许清晏又想着马上就要看到父亲,这才消停了。 概因统共只安排了一辆马车,多了拖累速度,车上坐着冯玉贞和两个孩子,包括崔净空在内其余人都骑着马。 雾气尚未消散,天边泛青时,一队人出了荆城,向南而行。 第103章 遇刺 不欲打草惊蛇,崔净空他们明面上只装作寻常出行,稀稀拉拉跟着七八个下仆。马车也平平无奇,在许清晏这等锦衣玉食惯了的富家子弟眼里寒酸极了,因而他才捏着鼻子不愿意进。 他们速度不慢,出城后一头埋进山林小道疾驰,虽然座上叠了几层的柔软妆缎尽可能地减轻了车内的震荡,可孩子们难免娇贵,冯玉贞把引枕塞到女儿身后,示意她靠着舒服些。 又拾起另一个,打算也给许清晏如法炮制,他却不肯受,抱着两只胳膊,煞有其事地扭过脑袋,犟着不去看对面的冯喜安,连带着冯玉贞也受了牵连。 冯玉贞原本便是极有耐心的人,生了喜安后更甚,又是对上孩童,当下也不觉得讨了个没趣,只将引枕搁在他身侧,温声哄道:“你不待见我们可以,何苦委屈了自己?” 许清晏态度坚决,不肯受她的贿赂,然而或许是五更天便被从被窝里拽出来,坐到车上乏困,又碍于车里颠得慌,睡不着觉,便不上不下吊着,难受极了。 没多久,在冯玉贞心平气和的目光中,他自己伸出手,悻悻地枕在背后。冯喜安见状,嘲弄地哼了一声,冯玉贞随即制止道:“安安,你也跟着睡一觉罢,一觉醒来便到了。” 两个孩子各自寻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入睡,安顿好了他们,冯玉贞才倚在车壁上,只听到雨点般密集的马蹄声,她脸面发紧,搓了搓微凉的手,没有半分睡意。 窗幔忽而被一只大手撩开,崔净空的声音有些低:“我听见车里有些响动,怎么了?” 他一直伴在马车左右,孩子们都闭着眼睛,冯玉贞便干脆倾身伏在窗台上,略微探出脑袋,向外道:“没什么,把两个孩子哄睡了,我也松快些。” 她有些犹豫,想问一问“人质”两个字的具体含义,可是又怕许清晏没睡熟,不慎走漏了风声,只好旁敲侧击道:“这个孩子是谁?” 崔净空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叫人跌了下巴:“当今太后的亲侄子,许清晏。” 这个名字竟然有些熟悉——冯玉贞倏地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瞧着那个张着嘴呼呼大睡的男孩:他是许清晏?那个三岁孩子如今都这样大了?还是太后的亲侄子!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