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的情报一致。实际上冯喜安早跑了一步,第一批手下已经快摸寻到了草屋附近,倘若她再缓一会儿,也不必如此狼狈了,只可惜冯喜安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崔净空颔首,表明自己知晓了此事,安排娘俩往回走,李畴忽而凑到他跟前,两手捧上一只箭,低声禀报:“主子,咱们的人与一队于此地徘徊的私兵交上手了,对方退得很快,这是捡到的箭。” 铁铸的扁平镞头,尾端接有两个倒钩,形制十分独特。指腹在尖端轻轻擦过,崔净空眼眸幽暗,吐出两个字:“许家?” 他若有所思盯瞧了一会儿,将箭递回李畴手上,不动声色道:“勿要打草惊蛇,将那个草屋里的人全数解救出来,挑出其中最白净显贵的男孩,应该七八岁左右,运到府上,其他送回各家。” 李畴没转过身,崔净空紧接着又叫住了他。他盯着地上的沙石,静待崔净空下一步的差遣。 冯玉贞不在身前,这两日下来,总算得以一抒胸中的郁气,他掀起唇角,宛若露出了急待见血的獠牙。虽然极想自己动手,可他不放心母女二人。 可若是叫他们一死了之,未免太过便宜了。崔净空摩挲着腰间那个陈旧的锦囊,垂眸道:“李畴,把他们都活着带回来。” 李畴立马明晰了他这是想要亲自动手的意图,遂低头领命,按吩咐去做了。 回到原先的家里,崔净空带来的那些奴仆门提前温好了水,冯玉贞帮喜安里里外外洗了一遍,血迹的确并非是她的,可光磕破的额头就足以叫她心疼了。 冯玉贞捏住女儿的另一只手,拿湿布清理她指缝间那些凝固的血痂。她眉心一跳,女儿匆匆奔来的画面在脑中一晃,她的手里拿着什么发亮尖锐的物件。 她摇了摇头,不去想了。除开对女儿柔软的情绪之外,身为人母的本能翻涌上来,当自己的血脉受到威胁,即使侥幸安然无恙,心头也被激出了火星子。 冯喜安肚子饿得咕咕响,捧着碗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势。冯玉贞嘴里哼着轻柔的调子,将安安哄睡之后,方才轻步走出来。她合上门,崔净空侧身于门口候着,关切道:“睡下了?” 冯玉贞点了点头,扯着他的一截袖口,哪怕也不消说,崔净空更不清晰她的意图,还是极为顺从地被她拽去了偏房。 寻到一处僻静的位置,冯玉贞扭过身,与他面对面,她抱起手臂,女人的面容一向如春日溪水一般柔和,这时候春水却被冻成了寒冰,她问道:“空哥儿,那些贼人你是交到官府了吗?” 崔净空听懂了她的话:“不,我放到荆城的府邸里去了。”他继而牵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沉声道:“你什么都不必管,我来动手。” 两个人各自的话都好似蒙在雾里,只朦朦胧胧透出来半点意思。冯玉贞垂眼,唇角朝下兜着,坚持道:“带我去看看。” 倘若如今是在京城,这些私自处决的人大多都会无声无息消失在他的地牢里。荆城不过算是一个暂时的落脚地,他惯常用的刑具都不齐全。 可崔净空折磨人的办法自有千百种,他擅长此道,哪怕骨头在肉里断了,表面能叫人看不出端倪,可这些阴司自然不能叫冯玉贞看见。 他面色不改,只是温声劝她:“我知你心里气得慌,只是到时候是要见血的,阴气重。” 冯玉贞哪儿会不知道崔净空狠辣的行事风格呢?然而喜安这件事实在惹恼了她,执意要去看两眼,盯着他们吐出幕后真凶才好。 崔净空不好强行阻拦她,何况冯玉贞此时正在气头上,大抵一时忘却了,喜安归根结底是因为眼前人才被牵扯进这一摊浑水里的。 她却不敢离女儿远了,打算干脆带着女儿去荆城里歇一晚。冯喜安睡到傍晚才悠悠转醒,冯玉贞有些过度担忧了。分明傍晚微风惬意,又给冯喜安披了一件外衫。 上了马车后,冯喜安便觉得有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