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来了些难得一见的漂亮男网红,有几个还演过电视剧,有点流量在身上;但百城觉得,他们跟余弦相比,堪称赝品对珍品,买家秀pk卖家秀。 就在此刻,百城感觉到口袋中有异动。 白皎皎,一片枯萎多年的百合花瓣,竟然自顾自卷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仿佛初醒的少女偷偷伸了两下懒腰,发现有客人来,忙不迭羞怯地打招呼。 捂住口袋的时候,百城听到对面悦耳的声音:“我是余弦。” 幸而他惯常冷漠脸——这种性格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无论内心如何雨打风吹,都能够掩饰自己情绪的罅隙。 “你说……你叫什么?”罅隙骤然震成了个东非大裂谷,这下百城没法再藏着掖着了。 他的眼睛仿佛经历了一场八级大台风,那风打着旋儿奔袭到他的胸腔中,碰撞出激烈的回音。 “余弦,”丸子头大男孩仍是笑,“多余的余,琴弦的弦。” 店内的木书架,恍惚同曾经的雕梁画栋重合,山呼海啸的回忆将百城带到了千余年前。 …… 时值大唐盛世,他还是岐王李隆范门下最受器重的清客。 岐王好风雅,常在王府设宴待客,是夜宴会,请了名噪一时的乐师李龟年助兴。 李龟年歌乐双绝左右逢源,同文人墨客能聊到一块,又与达官显贵交好,就连唐玄宗都盛赞过他的曲子“甲于都下”。用如今的大白话来说,这才是正儿八经的顶流,退能秒杀一众小鲜肉,进能把演唱会开到皇宫,是实打实的“副国级网红”。 夜宴热闹非凡,霓裳羽衣曲,胡笳十八拍,又有昆仑奴齐作战舞,令人大开眼界;至高|潮时分,李龟年款款而出,连唱带弹,琵琶、羯鼓、玉笛……一样一样被他玩出了花儿。 可饶是再好的调子,一掺上酒肉,便也沾了三分纸醉金迷的油腻;百城连听了几阙《红豆曲》、《伊州歌》与《渭川曲》,耳朵有些腻,又被胡旋舞扰得熏熏然,只觉意趣寥寥,于是揉着太阳穴,出了宴厅门来到连廊,打算透口气。 却撞上了位低头疾走的少年。 少年着宽大的青色布衣,看颜色,应当是名随侍或者仆僮。 他的布衣却不似普通黎民所穿的那样潦草,用料精细考究不说,腰间还配了条同色丝带,很有些“宽衣博带”的意思。 盛唐民风开放,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越阶越品穿衣之事常有——女扮男装、左衽胡服自不在话下,甚至有巨富商人悄悄定做官员才有资格穿的紫袍,衣锦夜行。 百城一眼看出这青衣小随侍绝非一般人,想必是哪家公卿出来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