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人道,“黎总?” …… 一枝没有和黎言律多推拉,几句“行”、“行”、“好”之后,礼貌地挂了电话。 他脸上并没有不悦,这下轮到易念成不开心了:“哟,和黎言律聊的什么,这么开心?” 易念成撇嘴,学着一枝方才斯文客气的声调:“行,行,好,行行好,你是乞丐吗?在向黎言律要饭吗?” 一枝闻出了空气中浓度极高的酸味儿,啼笑皆非道:“猜反了。” 易念成“嗯”了一声,因为过于气闷,脸颊涨成了粉色,像枝头将熟未熟的春桃。他问:“他有求于你?” 一枝盯着两颗令人遐想的桃子,点头:“黎言律主动约我,要单独见面。” “谁约你?还主动约?还单独见?”易念成三连发问。 他的表情精彩极了,仿佛听到了“冥王星重回九大行星之列”、“外星人乘坐ufo降临地球”、“易图科技登录纳斯达克成为中概股龙头”,主打一个离离原上谱。 “黎言律,”一枝重复,“说是如果我愿意,可以聊一聊易图的事,甚至可以帮我们易图。” 易念成:“黎言律底线有多低你也知道。他的话你敢信?你信他,不如信我有朝一日带易图去纳斯达克敲钟。” “当然不信,”一枝道,“但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中门对狙。事已至此,我死马当成活马医,保不齐有奇效。” 末了,他还不忘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去纳斯达克敲钟时,记得喊我。” 易念成眉头仿佛有个开关似的,紧锁的同时,也让脸颊从春桃升级成熟透的苹果。 他想了半天,还是道:“可是……” 或许是刚才讲了太多的话,或许是觉得易念成的脸色实在可口,一枝忽然有些渴,拿了瓶农夫山泉喝着。 他似是下定了决心:“没什么可是的,明知山有虎,我这次偏要往虎山行。我倒要看看,黎言律究竟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易念成毕竟当了十年总裁,那些曾经的怯懦和犹豫,早已在商海滔天的巨浪中,被冲刷成了说一不二的果断性子。然而此时的他,仿佛一秒间穿越回了十几年前,抓耳挠腮寝食难安,像个明天就要开学而暑假作业一字未动的男孩。 憋了半天,他憋出一句:“明知山有虎,别去明知山。” 一枝一口水喷了出来:? 易念成一屁股墩回沙发上,搂着个靠枕,气鼓鼓地猜谜:“你要是真去了,那我不成越王勾践了?黎言律就是吴王夫差。” 一枝正把矿泉水瓶放在桌上:? 易念成没好气地哼了一下:“黎言律他也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