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房间的灯全灭了,想来白皑皑和宁念明都已经休息,都春摸黑,蹑手蹑脚地上楼。 刚踏上二楼的瞬间,便被一双大手推到了墙边。 宁念明一手钉住都春,另一手捧起他的脸,紧紧地和他贴在一处。 他的吻拥有浓烈的欲色,和他的眼色一样,又像卷地北风,呼啸着掠过白草,顷刻间将都春身上的梅香湮没。 今夜的小宁,很凶悍,也很……绝望。 “小宁。”都春已经没有多余的神思去想宁念明今晚为何这样。他被吻得动弹不得,只能趁换气的空隙,用残存的意识,虚虚地唤着爱人。 宁念明手移到下方,兜着都春往房间里带,仿佛兜起一捧含着暗香、任人揉搓的落英。 忽而一阵狂风,花谢花飞,满床素白。 房间晦暗,唯床边泄下丝缕月光,伴着白梅融于泥土时的婉转低|吟,共同交织在炽热的空气中。 都春很乖,宁念明一靠近,他就伸臂揽住对方的脖颈,从肺腑中掏出一点零散的音节:“小宁,小宁。” 是呼唤,亦是求饶。 吻了片刻,都春觉察到不对——本应甜蜜的唇边,却愈发湿润苦涩。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睁开双眼:“小宁,你哭了?” 藉着月色,他看到宁念明无法对焦的双瞳中,缓缓流出泪水。 “别走。”宁念明身体倏地一抖,随即死死搂住都春,有些失控地说道,“不要再变回梅花,不要离开我。” 和都春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次“别走”。 他希望都春能像这样和自己在一切,却又怕都春因为和自己在一起,沾了“人气”而再度变梅。 一句“别走”,万千难处。 宁念明抬眸,鸦羽般的黑睫蓄着水汽,也蓄着哀求:“我可不可以自私一点?你可不可以心软一点?” “我不走。”都春攒足了力气,轻抚宁念明额前汗湿的头发,声音又湿又哑。 情愫终于渐渐平息,都春调整了许久呼吸,低笑着道:“我是心软的神君。” 层层理智顷刻崩塌,废墟之中萌出爱与欲念的新芽。 什么灵术灵力仙界神君,一切都已是烟云,一切都已毫无意义。 他现在,只想做宁念明心软的爱人。 …… “啊——”宁念明猛地睁眼,额头几乎被冷汗泡透。 他下意识往旁边划拉了一下,把都春揽在怀里,贪婪地“吸梅”。 梅花白皙的皮肤微微发烫,红热染到肩膀。 还好,这次醒来,都春没有高烧。 都春被碰得睁开了眼,眼风瞥到窗外鱼肚白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