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白皑皑接受到他有些疯狂的目光,吓了一跳,不知都春为何如此激动。 幸而她眼风一扫,又看到宁念明被警察送出了大楼,连忙喊道:“小宁先生!我们在这儿!” 都春只得暂时作罢,与白皑皑一同往大楼门口去。 由于是公安局临时通知,宁念明没有让叔叔宁骏接送,都春一边扶着他往外走,一边叫了辆车。 商务专车平稳行驶,司机和乘客的座位间隔了一层玻璃,也隔绝了不少噪声。车窗上,倒映出宁念明一张出神的脸。 都春见他面色不悦,便问:“刚才和宁嘉树聊得怎么样?” 宁念明转过脸,“唔”了一声:“凑合。” 这就是没聊透的意思。都春小声安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宁嘉树当初怎么对你的?他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好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宁念明双手交握摩挲着,这是他正在思考的下意识动作,“小树刚才也对我这么说。” 都春:“宁嘉树幡然悔悟了?” 宁念明抿嘴摇头:“不知道,小树情绪不太稳定,今天说了好多话,前言不搭后语,我快听晕了。” “都说了些什么?”都春见宁念明面色疲惫按揉着太阳穴,又问,“有手机录音吗?” “小花哥哥,这你就不知道了,”白皑皑坐在副驾,突然转身,胳膊搭在椅背上,她冲都春眨眼睛,“进公安局之后,bp机呀、录音笔呀、大哥大这些东西,是要被收走的。”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懂得挺多。”都春心道你一株小百合,不过二十年前在凡间游历了一个月,生活经验还挺丰富。 白皑皑吐了吐舌头:“我早些年随三九先生游历人间……” 觉察到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她连忙闭嘴。 “录了。”宁念明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接过都春的话茬,“会客室只规定不准带手机和移动电子设备,我特意留了个心眼,跟警察说我是盲人。” 口袋里是个盲人导视仪,四四方方的界面,同智能手表无异。 导视仪倏地点亮,弹出了【语音备忘录】界面。 诚如宁念明所言,宁嘉树情绪何止不稳定,分明就是在狂躁和抑郁两个极点上反复横跳。 录音里,宁嘉树先是和堂哥倾情回忆了当初在花店的手足情深,随即又痛骂自己贫穷的家庭和无用的专业,顺带着还扇了自己两耳光——先是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手铐碰撞出的叮咚声更大更响。 他一开始语气急促,像是要把所有的后悔与惭愧尽数倾泻;可能是情绪消耗过度的原因,说到最后,已然有气无力,语调破碎如秋末将落未落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