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忍不住心想,乐甘的眼睛是挺毒的,“光湾街店铺的回头客特别多。别的不说,光我们这里,今天早上来的两位顾客,全是回头客。” 乐甘颔首:“刚才那位阿姨一来就问胖姐去了哪儿,摆明了是吃惯了胖姐的面。这就说明,在光湾街,门牌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根本没用。反而招牌越是朴素,越是说明这家店硬气,是靠真本事做起来的。” “硬气,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儿。”江念博眼前恍然浮现出老五烧烤那个被熏成【老五火火】的牌子,叹了口气,“那么问题来了,我们的【乐甘面】,可是一点也不硬气。” 说完他捂住了嘴。 怎么自己也开始学着乐甘顺嘴出溜,把“乐甘面”说成了“我们的”。 不过他想了想,这店是自己盘的,店名却是乐甘,说是他和乐甘两个人的面馆,的确也没毛病。 江念博高低曾经是个博士生,自己能当一会江念博的老师,在他的知识盲点上疯狂蹦迪,乐甘泛起了自豪的微笑:“因为你的面,好难吃。” 江念博破罐破摔地道:“我说,热干面小仙男,哪壶都不开,你就别提了。” 乐甘复又拿起筷子,挑起一团已经坨了的面条。面条早已失了水分和弹性,软哒哒地垂着,上面糊着的芝麻酱也蒸发成颗粒状的小斑点。他嫌弃地道:“腻而不甜,入口发黏,又干又柴。一尝就是大路货,难吃得要死。” 乐甘吐了吐舌头,得出结论:“外面买的吧?” 江念博眸光黯了下去,心想你是没尝过我自己做的,比这更难吃。 “比我们店里的面更难以下咽的,我有一次从碗结界里出来玩,也见识过。”乐甘歪头思索,“不过那家店情况还比较特殊,它家老板以前是军人,当年川省大地震,他去救人的时候遇上余震,被压断了一条腿,复员后他自主择业开了面馆。” “残疾老板每天坐着轮椅掸面、煮面,很多食客同情他,经常去支持他生意,一来二去,面馆靠着这个噱头,倒也被他撑起来了,而且越做越出名。” 江城人爱吃面,更爱凑热闹,往往噱头越大,就有越多人去看新鲜,颇有些“追涨杀跌”的意思。江念博以前做过兼职,兼职信息中,就经常有“有偿排队”这一项——店家花钱雇人排队,制造出“我很热闹不瞧白不瞧”的幻觉,从而吸引更多顾客,如此形成正向循环。 “那不就是卖惨?”江念博看透了事情的本质,“人家确实不容易,这噱头,不是人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同时,江念博又很好奇——乐甘平素在寝室吃喝睡觉,闲得发毛,他只当乐甘是个迷失在人间的、傻乎乎的小仙男,没成想,小仙男对经营和商业竟然见解独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