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男人得罪她? 只有这两个公主府的下人不知好歹,一再螳臂当车。 她不由得怒火中烧,趾高气扬地指着两人,“嬷嬷,给我教训下这些人。” 知雪身形到底羸小,被人用手肘往旁边一掀,就摔个踉跄。 守门的侍卫远远望着有两拨人在争吵,气势盖天地把缨枪往石砖上一坐,“何人在此处喧哗?!” 他们昂首挺胸走近一瞧,才看清是公主府的马车和车骑将军家的大小姐。 侍卫们只恨自己刚刚何苦吼那一嗓子,眼见着两边都得罪不起,他们立马躲去一边缩的和鹌鹑一样。 程叔见知雪摔在地上,顿步想去扶,但还是第一时间挡在桅帘边。 公主的东西,怎容其他人觊觎? 秦素素身旁一个身材壮硕的老嬷嬷见小主子一再被打断,高斥一声,抬手就要往车夫脸上打,“你算什么东西,拦我们主子的路?” 她掌心有层肉眼可见的厚茧,若真挨这实打实的一巴掌,脸非得肿起来不可。 程叔就是府上驭马的车夫,哪会什么功夫,也没那本事躲开。 举起的手掌、面目狰狞的老嬷嬷、一脸鄙夷的秦素素,时间在此刻流淌的很慢,每一帧都格外清晰。 他耸起肩,真准备硬挨这一下,拖延点时间。 等到公主出宫,自会收拾这几个。 秦素素见车夫居然不躲,既解气又舒坦,仿佛那巴掌是打在容昭脸上似的。 老嬷嬷的手刚要落下,却被一道快如流星的力道击中,闷叫一声。 看似小石子一般的东西,既不起眼又没多大力道,却把气势汹汹的老嬷嬷打得倒退两步,紧紧捂住自己的手腕,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车尾处的那道纱帘。 若她没猜错的话,那股劲风是从马车内打出来的。 一枚不起眼的缀珠纽扣在地上滚了两圈,卡进了砖石的缝隙里,谁也没发现。 裴慕辞伸出一只手反扣在车门上,慢慢卷起毡帘。 他仿佛没有听见外面的争吵,沉敛秀美的容颜从灰暗处露出来,带着高不可攀的清冷气度。 阳光透过朦朦的云层,在刀削般的轮廓上投出晦涩不清的光晕,模糊的线条给他镀上一层梦幻而又朦胧的美。 他冲程叔颔首,眼睫冷峭,极美的瞳孔里眼波温润,像是玉佩在光照下闪过的那种耀眼光泽。 手中裹起的卷轴随意放到矮桌旁,裴慕辞微微弓起背,钻出马车往下走。 素衫清冷儒雅,垂感极好的白色丝料在摆动下折射出波光粼粼的清辉,像清凉的月光打在一浪接着一浪的湖面。 暖阳掠过他欣长的身影,却没留下一点温度。 周围的人几乎屏住了呼吸,生怕由自己这边吹出一阵风,刮散了面前这位疏冷缥缈的谪仙。 裴慕辞静静的扶着车壁,黑瞳里闪着细光,周身若傲然独立的天山雪莲,带着三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他垂着眼帘,笑得散淡,“好吵。” “裴公子,你怎的出来了!”知雪率先从震惊里挣脱出来,根本没来得及想裴慕辞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挡开嬷嬷,她从嬷嬷退开的第一时间就赶紧爬了起来,和程叔一起挡在了裴慕辞前面。 裴慕辞像是在思考,直愣愣地盯着两个比他矮上不少的人,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和思考,“你们不必这样。” 他自认为功夫不错,至少解决眼前这几个腌臜婆子是不成问题的,倒不用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随从顶在他前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