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冒昧问询,当初苏小姐若是无意,该早些说明心意。」 他是个执拗性子的人,且虽喜好读书,却无旁人那般玲珑九曲心肠。 未得到明确拒绝答复,都会认定自己还有那么一丝机会。 而有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说来惭愧。」苏云若有些不好意思,「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儿女本不该有太多心思,我曾在自己心意和对父母的孝心之间摇摆不定,难以抉择。」 「对蔡公子这里,我原以为婉拒几次,蔡公子大约也会自认失了面子或者明白其中的缘由。」 但不曾想…… 「此事是我当时不够坚定,因而让蔡公子苦恼许久,是小女子的过错。」苏云若满怀歉意地福了一福。 原来如此。 事情说开,蔡贤信此时也是心头一轻,「父母恩情,做儿女的原本便是如何尽孝也还不清的,苏小姐如此注重孝道,乃是人之常情,不该被责怪。」 「且当时我也是有些不撞南墙不回头之感,钻了牛角尖,反而是让苏小姐为难了……」 甚至让苏家不得不放出需得迟婚晚嫁等类的话。 等等? 若说只是拒绝他的话,只说并不合适便妥,这儿女婚事,最初相看时,总有些这样的事情,可谓十分常见,不必非得说这样的话。 毕竟这样的话一旦放了出去,至少近几年内,是不会有人再来苏家议亲,苏云若的婚事也是生生耽误。 能让苏云若如此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她心中有中意之人,却是说不出口。 安民伯有爵位在身,平安郡主地位尊崇,苏文宣亦是前程远大,能够让苏云若无法开口的人…… 蔡贤信忽的想到了一个人。 「多谢蔡公子理解。」苏云若亦是松了口气,再次福了一福。 蔡贤信的思绪被拉回,「苏小姐客气。」 略顿了一顿,蔡贤信还是开了口,「有句话说出来有些冒失,但若是不说出来的话,又觉得压在心头实在难受。」 「蔡公子但讲无妨。」 今天似乎是所有误会都被彻底解开的一天,再有什么冒失的话,也是无碍的。 「我是性子耿直之人,许多话不吐不快,虽然许多时候容易得罪人或者误事,却是心中安定,却凡事并不留遗憾,但苏小姐看似性子直爽,却是心思细腻,考虑颇多。」 蔡贤信道,「这样的性子于外人看来是极好的,但于女子自身而言,却往往是委屈颇多。」 「依在下来看,有什么话最好是要说出来,无论结果如何,总归还是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更避免自己将来后悔。」 「看苏小姐还要事要忙,在下不多叨扰,告辞。」 说罢,蔡贤信深作一揖,转身离去。 苏云若许久才回过神来,只对着蔡贤信已经有些走远的背影福了一福,接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苏云若却是若有所思。 满脑子都是方才蔡贤信说的那些话。 不要留下什么遗憾,更避免将来后悔。 蔡贤信显然猜到了什么,这是在鼓励她。 但…… 要说出口吗? 苏云若紧握了手中的帕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