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不见,想必也是……没必要再见了。” 她回头对李素节笑了一下:“从前的话,我大概会心怀怨怼,想她如果活着,为什么那么残忍地抛下我,但现在……换做是我,也不会做得更好了。” 李素节几乎就要吐出真相,可昭昧转头的那一刻,她又压下了冲动,短促地应了声?:“嗯。” 坤德宫在皇宫的尾部?,她们自?正?门?而入,却到了最深处再折返,像从多年前的自?己,一步步向前,走到今天。 昭昧站在大殿的门?前,说:“我还从来没见过这里的模样呢。” 一反先?前的沉重,到了这里她反而步伐轻快,登登登就到了陛上,一屁股坐上正?中皇位,还颠了颠,说:“硌屁股。” 又往后一靠,结果椅子宽大又硬直,她没能靠上去,皱起眉说:“这椅子坐着好难受。” 李素节笑道:“本来也不是什么舒坦的地方。” 昭昧不满,道:“以后要放几个垫子,腰后面?放一个,屁股底下放一个,”顿了顿,手臂搭上扶手,说:“这儿也要一边放一个。” 李素节笑:“那还不如换个椅子。” 昭昧道:“那倒不用,这个椅子够宽敞,我还可以窝在上面?。” 李素节道:“这椅子做得坚硬,是为了坐在椅子上的人能保持清醒。像你这样想,只怕朝议刚到一半,你要先?舒服得睡过去了。” 昭昧立刻想到什么:“朝议的时间也要往后调!睡得饱了自?然就不困了。” 李素节哭笑不得。 昭昧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标准,等闲不肯将就,她非但觉得皇位早朝设计得不合理?,等准备登基仪式时,还为一连串的程序惊得咋舌。 “这滴里当啷的……”昭昧道:“若是登基典礼上谁对我不满意,突然来刺杀我,我岂不是连刀也拔不出来?” 过去的经历令昭昧对安全和便捷追求很?高?,哪怕礼官强调这是传承了几百年的制度,她也不客气地反驳:“如你所言,千百年来,都是男皇帝登基,那我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了?” 礼官一句话不敢多说。 李素节道:“倘若登基那日当真有敌人能冲破层层兵马闯到你面?前,那你这皇帝的确不当也罢。” 这话也只有李素节能说出来,更说得昭昧哑口无言。 她只是不想穿得这么笨重而已。 李素节知?晓她的想法,便亲自?动手,将流程删繁就简,亦将冕服做了调整,但登基仪式亦是她首次受群臣朝拜,其政治寓意不需赘言,实在不能儿戏。 好在昭昧对李素节的调整非常满意,便大手一挥,确定了整个流程。 登基之前,有太多需要筹谋,勾掉此事,还有更多事情等在后头。 关于?登基的时间,昭昧不顾呈上的良辰吉日,直接敲定在生日那天,说:“那日难道不是良辰吉日?” 谁敢说她出生那日不吉呢,那自?然是上上大吉。这件事就简单粗暴地定了。 到李素节问起国号时,昭昧也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这次,显然她已经考虑了很?久,将宣纸递给李素节,展示出了上面?那笔锋料峭的一字。 李素节道:“可这不是——” “没错。”昭昧扬眉笑道:“我说过,我要天下人都记得我的名?字。” 李素节低语:“会的,一定会的。” “可那还不够。”昭昧道:“史书上倒是记了些女子,某妃、某妻、某氏、某娘子,可却隐掉了她们的名?字——我偏要后世?无论怎样涂抹,都抹不掉我的姓名?。” “那倒不如……”李素节笑道:“令后世?再无人敢随意涂抹。” 昭昧眨了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