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见女?子看过来,便揭开盖子,将瓷坛一倾。 女?子瞪大眼睛,自栅栏间伸出双手:“不!” 骨灰纷纷扬扬地在她面前?飘散,落在地面,和随处可见的灰尘混在一起,再不能?分辨。 她嘶吼着扑倒在地:“不!” 昭昧轻碾了两脚,扭头向李素节:“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素节看着跪在地上扒着灰土的女?子,说:“没什?么了。” 昭昧点头,向狱卒道:“那就砍了吧。” 走出牢狱,李素节问她:“那当真?是曲大的骨灰?” 昭昧道:“当然不是。” 李素节笑:“果然。” 昭昧嫌弃道:“烧完就完了,谁还要收他的骨灰。” 她们回到?了日居,昭昧已经吩咐人安排了丰盛的晚餐,请了各路熟人,大快朵颐。 原本都在说李素节这一年的经历,可李素节心有隐瞒,说来说去就只有那么几段,大家听完了,再没什?么好说,话题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一群将领在座,自然说起当前?形势,李素节也问出了心头萦绕的问题:“李璋怎么会跑去攻打?上京?这与?以卵击石何异?” “嗐,这不是流水的主意嘛!”陆凌空一拍膝盖,与?有荣焉:“她现在可是李璋面前?的红人,崔玄师都得靠后!” 这点李素节听说了,可又生?出更多疑惑:“李璋就这么信任她?可她毕竟出身任家。” “对啊,出身任家。”陆凌空道:“那可是任家,大名鼎鼎的任家!你随便问问,谁不说任家满门忠烈?” 李素节怀疑陆凌空在插科打?诨,又仔细说:“可李益灭了任家满门,李璋就不怕?” 曲芳洲也见不得陆凌空总说废话,解释道:“李家虽然灭了任家满门,但若任家忠烈,认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么,流水不怀仇恨之心而只求洗清冤屈,李璋总能?做到?。” 史上从来不乏如此愚忠之人,甚至有为全君主大义甘愿含冤赴死的人,还被记入史书,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李素节道:“崔玄师没说什?么?” 陆凌空道:“流水可是他带回去想要拉拢的,结果他又和李璋说流水不能?重?用,你看李璋信么?” 这回倒是崔玄师把自己栽进去了。 “李璋不信崔玄师,总该信老师……宋含熹。”李素节问:“她也没劝吗?” 陆凌空不满道:“你这到?底是哪一方的啊?怎么李璋出个兵你还觉得不好了。” 昭昧瞥陆凌空一眼。陆凌空讪讪,不再说话。 昭昧这才说:“你还不知道吧……宋大家她……病了。” “怎么会!”李素节惊呼一声,又很快想到?,老师她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个年纪,生?病实属寻常,只是,太巧了。但对上昭昧的目光,她又明白过来。 或许是巧合,也或许不是。 总之,结果便是,宋含熹恰好病了,没能?劝阻李璋。 这样的事情?,从她们走上不同道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可以预见。李素节没有立场指责什?么,只能?跳过这话题,沉默了好一阵,道:“那下一步要怎样?李璋败得这样惨,恐怕会迁怒流水。” “肯定会迁怒,像崔玄师,恐怕就等着这个机会呢。”陆凌空说:“但流水总能?想出办法——” 河图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地说:“流水主动向李璋提议,与?我们结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