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李素节稍有犹豫,昭昧又问:“你想去哪儿?” 李素节摇头。 “你想做什么?” 李素节笑笑:“我不知道。” “那你当初离开李家是为了什么?”昭昧困惑了。 “我只知道不想做什么。”李素节说:“离开,正是为了找到想要做的事情。” 昭昧没听懂,也没纠结,说:“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李素节失笑:“你见的还少呢。” “可我讨厌现在这样。”昭昧皱眉说:“难道要一直逃下去吗?” 李素节安慰地说:“不会的。” 昭昧拧着眉毛思考,忽而眼睛一亮:“找人代替我去死,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李素节摇头:“皇宫失火时,已经准备了你的尸体。” 显然,没用。 “哼。”昭昧不爽地踹翻一颗石子。 石子飞出去很远。她找到乐趣,一步一颗地踢,还一颗比一颗远,很快踢得起劲儿,把先前的话题都抛在脑后。 李素节有些羡慕。她怎么也忘不掉刚刚经历的追杀,总会想到带血的刀锋,和刀锋下无能为力的自己。 殿下曾将昭昧托付给她,可她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是年少的昭昧,几次挥刀挡在她身前。失去母亲时,她痛哭失声,可擦干眼泪又能继续上路;面对追兵时,她腿脚发软、提不动刀,可依然起身战斗,再把埋怨忘在脑后。 可能,这就是少年。 她少年时也曾踹开家门,决然离开。但长成后却学会了犹豫。 有些她改不了。但也有些她改得了。 李素节对昭昧说:“教我握刀吧。” 她说这话时,昭昧刚刚抓来一只野鸡做她们今天的伙食。她接过野鸡,看着昭昧脏兮兮的脸蛋,忽然生出一股冲动。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昭昧擦了擦汗,把脸上的灰土抹得像一幅画,说:“好啊!” 可她们饿了一天,要先把烤鸡吃下肚才可以。 李素节想着梅五烧烤时的做法,像模像样地生火、串鸡、烧烤。 没烤多久,味道飘香。昭昧搓手问:“能吃了吧。” 李素节摇头:“应该还要烤一会儿。” “哦。”昭昧又往里面添了火。火呼的蹿起来。 过了一会儿,昭昧问:“能吃了吗?” 李素节不太确定地说:“好像不太均匀。” “好吧。”昭昧又往里面添了火。火劈里啪啦地烧着。 又过了一会儿,昭昧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能吃就行!” 烤鸡取下来了。 昭昧盯着黑乎乎的一团,问:“这……能吃吗?” 李素节不确定地说:“应该……能吃。” 她剥掉外壳,露出里面白得脱水又丝丝分明的肉,放在嘴里嚼了两下,说:“不嚼的话,应该可以。” “硬吞吗?”昭昧气呼呼地坐到旁边,把烤鸡让给了李素节。 李素节劝她多少吃点,她不理会。到半夜,她饿得翻来覆去,有点后悔。可熬了一阵,饿劲儿过去了,她又迷迷糊糊地想:不吃,坚决不吃! 李素节硬着头皮吃了几口,也放弃了,取出地图研究如何到达最近的城镇。 她们还没用走出豫州,大小城里都可能有昭昧的通缉令,所以昭昧等在城外,李素节独自进去,出城时包袱里装了几天的吃食。 没人想吃李素节的烤鸡,李素节也不想。 昭昧吃得肚皮滚圆,便教李素节握刀。 从前只有别人教她的份儿,现在轮到她教别人,半点不客气,自己吃过的苦一定要李素节也试试,张嘴便是:“挥刀一百次。” 李素节有伤在身,挥刀时不能尽力,饶是如此,才二十次就胳膊发酸,再来二十次已经动弹不得。 昭昧连忙改口:“那就跑步吧。先跑个五里。” 李素节跑出一里地就两腿发软,再跑半里地已经喘不过气。 昭昧只好继续改口:“那每天三里地,再挥刀五十次。” 李素节以为这样的程度应该能做到。可第二天她胳膊腿根本动不了了,勉强能跟上行程,但跑步挥刀就是白日做梦。 昭昧托着脸颊直叹气。 李素节足足缓了三日,酸痛才开始退去。等恢复正常,已经是七天后的事情了。 这时她们已经来到豫州的边界,往前一步,就能进入邢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