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有个共犯,也不错。 裴六娘脸上带着一股子不易察觉到愉悦,低声道,“便说,你一开始并没见着我们,但进林子后遇见我跟冯副官,冯副官跟你打过招呼后,与我们分开,径直进林子里去了。” “之后我们没寻见可以拿来当柴的树,于是结伴走了回去。” 至于在遇见她之前,冯副官怎么纠缠自己的这些细节,他自己补充就可以了。 他们两个一起走回去,是有在场的所有人做目击证人的,之后的事,她们随便怎么解释,都行。 “好。”顾冉点头。 这一夜的雪下得很大,雪声打在窗户上,呼呼地响,其中还间杂着雪封的山林子里传来的不知名生物的低嗷。 顾冉本来想继续伪造在稻草席子里头,但实际上进去工作间的假象的,可因为裴六娘就躺在一旁,近在咫尺,兼之这人没有表面上那么好糊弄,怕被她察觉出什么破绽,保险起见,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睡在监牢里。 麦大婶母女依然如往日那般在一个被窝里头挨得紧紧的,顾冉都听得见她们均匀的呼吸声。 至于另一头的裴六娘,是重点观察对象,顾冉睡下去之后就注意听着她的动静。 近在咫尺,顾冉听着她的呼吸从杂乱无章到平息下来,也没敢放松。 听着外头簌簌的雪声,顾冉睡在烘暖的被窝里,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半夜里却醒了。 冷醒的。 原本用火笼烤过的被子早冷了下来,因为薄,外头的稻草席也不容易留住热量,被窝里很快就被凉了。 顾冉摸变得冰冷的脸,转向右边,从黑影勉强看得清楚麦大婶母女偎依着睡得正香,于是再往左边看,裴六娘应该也睡着了,所以,她可以…… 顾冉才想着可以进工作间里驱驱寒,就见到原本背对着自己的裴六娘转了个身,正着躺了。 顾冉:…… 这人睡是没睡? 想到这裴六娘的狡诈劲,顾冉没敢轻举妄动,最终还是没敢进工作间,而是将脚边的火笼抱过来塞进被子里,暖和暖和身子,再拿出去继续睡。 原本该好眠的除夕夜过去后,次日迎接新岁时,顾冉眼下一圈黑青黑青。 是自从穿到大盛朝后,睡得最不好的一宿。 更不好的还在后头。 那官兵们今日也没见到冯爷回来,派了几个人,让熟悉附近环境的驿卒带着去林子里头搜索去了,无果而终。 于是李解官将昨日分去砍柴的几个囚犯都叫去了议事堂,要质问他们关于冯副官的失踪前的事。 问话是一个一个来的,顾冉她们这些女囚安排在后头,所以前头问那四个男囚犯的时候,她们就在议事堂外头候着。 今天大年初一,原本停了一个上晌的雪又开始飘雪花点儿了,外头吹风受寒的顾冉与麦大婶等人直打哆嗦。 可没人敢埋怨。 尤其是顾冉,幸亏昨天夜里头与裴六娘对过一下口供,知晓李解官当真要审讯时,又临时假设了一些细节。 她是第三个,前头麦大婶母女被问过话后都被带回监牢了,她进去时,裴六娘轻哼了一声。 顾冉也没敢回头看她。 被带出监牢后,两个人就都没眼神交流,便是怕旁人会看出点什么,如今听裴六娘出声,当然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按口供来,别乱说话。 顾冉审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