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事?” 姜元妙塌着肩膀,有气无力点头,“是啊。” 有气无力,但不耽误吃。 她伸手从祁熠手里端着的纸盒里拿起根竹签,要再去叉一颗章鱼小丸子。 端着纸盒的人却把手一偏,没让她叉上。 姜元妙抬头看着故意捣乱的人,不明所以?。 祁熠却没看她,舌尖抵着前牙轻啧了声,语气嫌弃,“这种说?辞还要想一晚上。” 姜元妙对他的日?常嫌弃习以?为常,正要敷衍附和,是是是她就是这么不擅长拒绝的人,没有他祁某人那么干脆利落冷酷无情。 却又听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偏偏用她刚好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你果然很在乎他。” “……” 原来不是嫌弃,是某人的酸味在四溢。 姜元妙装模作样在他周身左右察看,像在找东西,“咦,你刚刚吃饭是不是不小心把醋洒身上了,我怎么闻着这么酸呢?” 祁熠眉眼一敛,也不说?话?,就垂着眼睛,紧盯着她。 身高的差距,他站在她身边看她时是自然而然的俯视,自带居高临下的睥睨气场。 尤其此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目光越发?压迫感十足。 姜元妙抽了抽嘴角,适时懂得点到为止,能屈能伸能认怂,“好!原来是我的鼻子坏了!哎呀我冰淇淋快化了,我得赶紧吃!” 她以?埋头吃东西为由,避开他紧追不放的视线。 祁熠的视线并未因她的低头而离开,目光落在她粘上冰淇淋的唇瓣,涂抹了一层薄薄的口红,原本粉润的唇瓣染上水红色,上唇那颗漂亮的唇珠似乎更显饱满。 她在吃着抹茶味的冰淇淋,但她的唇瓣或许是草莓味。 祁熠抿了下唇,喉结滚动,在她抬起头时,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姜元妙吃着冰淇淋的时候,又不自觉联想到路逍前阵子提着一袋冰淇淋来找她。 又从而联想到她误以?为路逍今天约她是要告白,还提前准备好一堆拒绝的说?辞。 越尴尬越想,越想越尴尬。 社死小剧场又开始脑内循环播放。 姜元妙的神色跟着五颜六色地变化,“不行,再这么下去我又要抠城堡了!” 她偏头看向祁熠,向他求助,“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忘了这件事…… 求助的话?还没能说?完,祁熠忽然伸手,拿着张纸巾,摁在她嘴角。 姜元妙极缓慢地眨了下眼,一动不动,感受着他并不怎么细致地给她擦去唇角的冰淇淋印记。 像是经验不足,他的动作有些生涩,无名指的指尖,不经意拂过她的上唇,在冰凉的唇珠,留下指尖的温度。 温度从唇瓣扩散到脸颊,最后?升上耳根,烧得她晕晕乎乎。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像是全被搅拌成一团浆糊。 浆糊六神无主地思考。 她她、她刚刚要问什么来着? - 弃猫效应,是指猫咪在被遗弃后?,再次被主人捡回去时,会表现得特别乖巧粘人,因为它们担心再次被遗弃。 姜元妙感觉祁熠现在就是自以?为被遗弃过的猫。 从她吃完章鱼小丸子和冰淇淋开始,从她的肚子再也塞不进去任何食物、看到小吃摊也再也不会去排队开始,祁熠就一直牵着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这本该是个很浪漫的举动,但…… 现在是夏天! 热死人的夏天! 姜元妙感觉自己的手心里都快可以?养鱼了,几次想把手抽回都无果,只能无奈出声,“祁熠。” 一连喊了几声,被她喊名字的高个少年没一点反应,目不斜视继续牵着她,仿佛没听见?。 要不是姜元妙知道自己一声大过一声,还真信了他是没听见?。 她认输,她妥协,“气气。” 被喊的人立刻治好了耳聋,偏头看过来。 江边时而有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微微吹起,一双眼睛黑得纯粹,似入夜的天空,却又很明亮,像装进了星星。 这张好看的脸成功让姜元妙忍住吐槽他这幼稚举动的冲动,语气委婉地跟他表示:“太热了。” 仗着身高优势,祁熠目光越过四周人群逡巡了圈,找到目的地,“那边有卖小风扇的小贩。” 说?着就要牵着她往那边走。 姜元妙把他拽回来,这次换成最直接的表达:“或许你先把手松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