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迎面飞来。我下意识接住,排球和手掌接触发出脆响,顺着球路看去,影山趴在看台和场地的栏杆上,露出投的上半部分,幽怨地看过来。 再几球 不行了! 明明是你说要陪练的!一直坐在那里是陪什么!!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回复消息的时候都在颤抖的手指。 就算要练习好歹看看陪练员的状况吧!你这家伙! 好弱!影山有些愤怒。 我这叫爆发型好吗?我用尽力气将球给影山抛过去,抛出的次数太多,身体都会依照旧有的习惯动起来了。 影山接住球,用力发出一声不屑的嘁,再度强调:弱爆了! 我指指在场边指导小朋友的田中前辈,你去找那位前辈练习一会啦。 影山也看向场地的另一个角落。 田中前辈是下午来的,此时正在场地边缘指导学生扣球的姿势。 站在球网那边,高高跃起扣下球过后,在孩子们艳羡的目光当中将球扣下,他看起来非常享受目前的状况。 小斜线!影山小声惊呼,然后发出呢喃,我之前都不知道田中前辈在做这样的事情。 的确,我也一直以为田中前辈是那种只要一张口,孩子们就会立刻开始哭的类型。 这样的想过还真是对不起。 升上三年级就要考虑进路,没准他想提前做些尝试呢。 这样的想法有点像无趣的大人,影山大概不会喜欢。 于是我想了想,更正道,也可能他想缓一缓比赛前的压力。 那人的后辈往前走了两步,听了这话又折返回来,乖顺地摇了摇头,不行,还是想和清水一起。 我噎了一下,喂,别说那种叫人误会的话吧 看起来真的不懂,影山转过头,茫然又诧异地问:误会什么? 特意问出来的话,不管我说什么都很奇怪吧,于是我绕过他的问题答道,总之别说。而且我只不过是一个门外汉,随便换成谁都可以的发球机器而已吧。 喂!谁说过啊?是 影山像是在贩卖机里没有找到合心意的口味那样有些不满地打断,却说不出什么理由,像是出自某种直觉,说完后呆愣起来。 你要是在长考的话,我不打扰你是不是比较好? 毕竟其实我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啦。 所以当他说是觉得和清水待在一起很轻松,不用考虑预选赛的事才说要来的的时候,我也只是答应着: 是这样噢。 原来影山也需要脱出预选赛的氛围来享受一下排球时间啊,心情的调节在赛前果然也是很重要的。 这才突然意识到,影山也不过是一个高一年级的中学生而已,二年级前辈都会有的压力,他自然也会有。 身为二传手也背负着不同于其他人的担子吧? 没有说谁都可以。他力图将率真进行到底,认真盯着我。 知道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促使我回避着他的视线。 而且如果前辈要考虑进路,那样的话就不应该打扰他了。 我脱口而出:居然还会做这样的考虑意外地体贴嘛。这么说好像有些责怪他的意思。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影山的学习成绩姑且不论,能够将排球打的这么好,说明他的脑袋还是相当聪明的,虽然发挥才智的地方只有排球,但他此刻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影山垂下头哦了一声,老实地低声说,那我自己练习。 虽然他这么说,但这一副撅着嘴,低眉顺眼的可怜样是怎么回事啊! 我恍惚了一下,耳边就好像有影山样的小人在可怜巴巴地冲我叫唤,逐渐攀上我的肩膀,爬到我耳边扒拉着。 反正我经常一个人练习的。 不想陪我也没关系。 我擅自解读了,透过他带着幽怨的眼神传递过来的含义,化作想象中的声音,然后发现自己对此全无办法。 我会陪你练的。影山抬起头,我干巴巴地说,稍微休息一下总可以吧! 练习,一直到田中前辈那边的指导也几乎要完成了。 喂 寸头的男子冲我们挥舞着手臂,挂着露出整口牙的夸张笑容,用靠近了一定震耳欲聋的声音喊着,啊呀,那边的两位同学,快点过来了! 我们走到田中前辈面前,没什么元气地和他打招呼。 噢!你们的练习也该结束了吧?田中前辈叉着腰,豪爽地说,来一起做放松肌肉的练习吧! 在他身后站成一排的孩子们,重复着和他说了同样的话。 影山一下子就接受了,收起排球,来到队伍的最末,跟着前辈的动作开始拉伸。 我一边拉着根本没有操练的腿筋,一边回复着手机里友人传来的信息,说是通过了东京地区第一轮预选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