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应该游湖抚琴,逍遥自在吧。 若殿下不是自幼体弱多病,没有那么多的病痛缠身。 或许也可以青衫白马,临摹山河。 晃神间发觉三殿下已经要起身,他又下意识伸手去搀扶,伸过去的手里还攥着方才擦过药的帕子。 他又急忙缩回手,慌里慌张的把锦帕放在桌上。 再伸手时才想起来手中也还攥着刚打开的扇子,又慌忙把扇子也收了起来,来来回回显出了点笨拙忙乱。 三皇子就那么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的动作,没说话。 竹锋立时低低认错念叨着。 “戒躁,戒躁。” 三皇子没有显现丝毫责怪,笑意依旧,就着他再次伸过来的手起了身。 将皇子扶起身,竹锋几乎是立刻又将折扇打开,锲而不舍的遮挡着并不算浓烈的日光。 抬步缓缓朝着殿门走去。 行走间竹锋甚至还轻轻拂过了皇子青衫下摆上几不可见的褶皱。 就像是护着一个极容易破碎的琉璃盏,小心翼翼守着那些已经显而易见的裂纹,爱护着从中隐约可见的流光。 主院内仅剩了沉默无言的两人,梅绛默然看着竹锋与平时无异的背影,待竹锋与皇子单薄的身影先后进了殿门。 他嘴唇微动,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身侧的兰情又何尝不是五味杂陈,当初竹锋重伤,带回来时奄奄一息,呕出的鲜血都已经将面具下的脸浸透。 几乎分辨不出还有没有呼吸。 如此严重的内伤,眼见着再难以挽救,恐怕就算是苟延残喘,也根本撑不过去两日。 就这么一个明显已经生气全无的血人,明显已经无用。 三殿下却不但没将竹锋弃了。 更没让他独自等死。 而是将他安置在了身边,亲自照料。 或许是久病成医,三殿下几乎不眠不休了整夜,亲手按着似是已经钻研许久的方子配了药。 那两日熬药的灶火从未间断,浓重的各种药苦味充斥内外,挥散不去。 已经人事不知的竹锋半喂半撒,灌了一碗又一碗,药汁顺着嘴角耳边流下,经常染脏皇子的浅色长衫。 只要他没醒来,三殿下便会再换一份方子尝试。 也好似只要竹锋还没断气,这药便会源源不断的尝试,直至他能醒来。 或者最终还是徒劳。 兰情很想说,主子不必多费心力了,以竹锋的情况就算万中有一醒了过来。 没有殒命在此,大抵也会成了个毫无用处的废人。 甚至有可能连站都站不起来。 可他最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