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慕瑾都感受到。 他好疼。 可在蓝慕瑾满是酸意的视线里,那个受一点伤都会委屈万分,大喊大叫到处躲藏的人。 他没有发出半声动静。 此时只默然的半睁着眼,目光无神好似并未清醒过来。 “阿争。” 蓝慕瑾试着唤他,却又怕真的将他叫醒,那他一定会更疼。 在他眼眶通红的注视下,萧争意识恍惚万分疲惫。 他默默看着对面人几近难忍的情绪,看着他身上熟悉又陌生,被染成血红的云白蟒袍。 看着蓝慕瑾又用那种无限隐忍的瞳色看自已,其中更多了些许硬压的泪意。 小心翼翼的将自已的护腕轻轻拆解,过分仔细的去查看手腕上有没有伤痕。 萧争仿似终于看懂了。 他曾认为月白蟒袍上的龙纹高高在上。 可望,而不可及。 是自已一个异世之人难以跨越的身份鸿沟,是隔着真心与假意之间难以捉摸的恐惧失望。 可谁的命运又不多舛,谁的内心又不孤寂。 萧争感受不到身上伤痕的疼痛,已经变得冰凉麻木。 眼前人却怕他疼,比皮肉疼痛的是心房上的鞭挞,蓝慕瑾真的生怕,生怕萧争往后都不会再像往日一般无忧无虑。 他一定受伤了。 那澄澈灵动的眼眸,只剩了一片沉寂。 五皇子抖动的指尖半晌都没有掀动衣料分毫,只凭空出了一层薄汗,只觉得心头揪扯难以呼吸。 “殿下,让老夫来吧。” 思绪太过恍惚,蓝慕瑾竟然没察觉白先生已经立在自已眼前。 须发半白的老者已经大致察看一番,十分有礼的朝着殿外询问。 “可否准备两盆清水。” 立在外殿脚步来回踌躇的管家立时吩咐“去!快去备水!多端几盆过来要快!” 管家也有些慌乱似的,随着朝殿外走出去了几步,见几个下人飞快的跑远,反应过来才又返回了外殿立在了角落等待吩咐。 他瞧着床榻上一身伤痕的人。 好像是那个性子开朗,常神出鬼没突然蹦出来,一直喊他管家大叔的小子。 他的心都跟着一起揪扯起来了,怎么就受了一身伤回来,这可怎么是好。 可别落下了什么毛病。 下人动作麻利的端来了水,脚步飞快的将盆中的水都洒出去不少。 好在是好几个下人每人端着个盆,凑一凑够用。 蓝慕瑾六神无主的给白先生让了位置。 看着老者不慌不忙的将棉布在水中浸湿,攥着半拧干水分的棉布覆盖在了干涸的伤口处。 似乎是温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