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齐阳显然没了这种困扰,他在闹钟的声响中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又拉伸了一下身体,才慢慢抬头去看身边的人。他看到齐月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没有一点迷糊或是惺忪的样子,不由有些诧异地打招呼:“早……你,醒得很早吗?”齐月摇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从道理上来说,自己的确是凌晨时分就醒了过来,随后便一直没能睡着,醒的很早这种说法的确也没什么问题。齐阳还没反应过来他似是而非的回答方式,只是自顾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说,“要没睡好我们再睡会儿……我可以再定个七点的闹钟。” 七点也正好是陆延给他们送早餐的时间,齐月便应了句:“好。” 于是齐阳便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随后又一次挪进齐月的怀里,抱着他的腰闭上双眼。只是闭上眼后,齐阳老觉得齐月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说来也怪,很多时候人都有这种特异功能,比如,明明你没有在看对方,却知道对方正在看着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开了天眼。齐阳在齐月怀里缓缓睁开双眼,对上齐月的视线,这人果然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配合着他眼下的黑眼圈,怎么看怎么有些变态。齐阳这下完全没了睡意,刚想再开口说话,想到两人都没刷牙还离得这么近,便拿了床头上次陆延给带的薄荷糖,一边吃了一边问齐月:“你怎么了?” 齐月如实道:“我睡不着。” “那你也不能一直盯着我吧,这让我怎么睡啊?” “之前几个小时我盯着你的时候你一直睡得很熟。” 齐阳一惊:“你一晚没睡吗?” “也不是,只能说我醒得很早。” 这哪里是醒得很早啊!齐阳很想吐槽他几句,但转念一想也算是凌晨醒的。他揉了揉额头,想来自己也不可能再睡一个回笼觉了,索性坐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回头看齐月。齐月也学着齐阳的样子吃了颗薄荷糖,坐起身,但没有伸懒腰,只是看着齐阳发呆。齐阳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他:“到底怎么了?” 齐月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因为糖果融化还是有些紧张,他想,他是紧张的,因为在刚才几个小时的自我斗争中,齐月已经做好了决定:无论如何,他都想赌一个可能性,赌一个完美解决的可能性。那几个小时里,齐月反复思考的只剩下两个问题,一个是是否要告诉齐阳真相,而另一个,齐阳是否会因此离开自己。但思考到一半的时候,齐月突然明白过来,他没有决定他人想法的权利和能力,他无法替齐阳决定齐阳的想法,那么第二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在他的掌控之外,任凭他如此思考,如何推敲,都不可能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