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进齐月怀里:“你说不想吃的。” 齐月又学着齐阳的样子说:“我管你说我想不想吃。” 齐阳笑得直不起腰来,他和齐月再次躺倒在齐月的地铺上,手牵着手,脸对着脸地侧卧着。齐阳蹭了蹭齐月的下巴,右手楼住他的腰问:“你想好了吗?王耀祖的事。”齐月摇摇头,也学着齐阳的样子搂住齐阳。齐阳往他怀里又挪了挪,“其实,对他的事我了解得并不多,只是王远扬他们跟我口述了一些东西,虽然我能预判到你对王耀祖的死心怀内疚,但具体的事件其实我知道得并不完整。” “你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齐阳点头,齐月便告诉他自己跟王耀祖的相逢后的故事,告诉他那场并未成功的逃跑,告诉他自己的半途而废,告诉他王耀祖又是如何在这次失败后不再与自己私下对话。他说,王耀祖识破了自己其实不愿逃跑的谎言,从此便对安其远心灰意冷起来,他从此失了来之不易的父爱。齐月说,“现在回想起来,我从一开始就浪费了王耀祖的努力,拖到最后,现在我们两个的局面,可能都是因为我的不好。” 齐阳从齐月口中知道了这些细节,便开始重新思考起齐月对王耀祖的感情来。从一开始被抛弃,到被王耀祖接纳似乎是个短暂又顺利的过程,这个过程之所以如此顺利,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齐月对王耀祖的接纳。他作为一个从未有过父亲形象的孩子,童年对父亲的认知都只能来自于幻想,而王耀祖恰巧符合他幻想中父亲的形象,这也是为什么,齐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甚至开始编织一个王耀祖就是自己亲身父亲的故事。 一旦故事在他心中成立,以当时齐月的心智发展来看,他对王耀祖的依赖几乎是一个不可破灭的牢固锁链。王耀祖并不完全能感同身受当年安其远不想离开自己的想法,毕竟在王耀祖本人的认知中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不想从痛苦中逃走呢?但当时的安其远所面对的痛苦,比起之前他被亲生母亲无视多年又抛弃的痛苦比起来,可能也并没有这么糟糕。更何况从齐月的论述中,齐阳能够感受到当年走在山路上的安其远对未知的恐惧感,也就是齐月所说的,他也不知道逃出去了以后自己还能去哪儿。 而这一点,一直到齐阳营救齐月的那一刻,依旧没有改变。 齐阳回想起当时他来到那个地下实验室的时候,无论是电梯的锁,还是关押安其远的禁闭室的锁都是打开的,安其远肯定知道自己能够逃出去的事实,但他并没有选择逃走,反而是呆呆地等在那里,直到齐阳将他拖走。可当他们两人最终走出天文台,即将来到室外的时候,齐月还是挣扎着不让齐阳将自己带出去。现在再次回忆这个细节,齐阳才理解,那时候挣扎着不肯迈步的齐月,正是在对逃出去后的痛苦和未知进行最后的抗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