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宴和酒席中或多或少都喝过几口。大人们对此管教不严,甚至有时会给刚长牙的小孩用筷子沾点白酒喝,用来止痛,所以在场的都有那么一丁点喝酒的经验。只有齐月,他从来不知道酒精的味道。想来也是,小时候他生活拮据,家里大都又是女性,没有晚饭喝点小酒的习惯。长到离开家的年岁,独立机构的人们也没有办法私自给他酒喝,这一切便被拖延了下来。其实,齐月离开自己母亲的时候已经是12岁,只是因为那时候营养不良较为矮小,在实验室度过了差不多1年的时间,加上后来转去医院和独立机构居住,他应该在两年前的秋天就已经成年,但奈何基地这边也没人想到给他喝酒这种事,也因此齐月滴酒未沾地来到了这里。 给周悦倒完酒的老李此时也看出齐月的犹豫来,他看了看这个尚且懵懂的孩子,微微一笑道:“你也喝点吧。” 齐月不确定地看向齐阳,齐阳只是低下头抿了一小口那个透明的液体,随即发出了不知是愉悦还是疼痛的“哈”声。他故意不去看齐月,也不加以引导,只是放下酒碗,自顾自地去翻王远扬刚下下去的牛肉片。这下齐月不得不自己做出选择,他其实也不是不懂齐阳的用意,从一开始跟齐阳他们一起吃饭,在齐阳心里就一直有个不大不小的想法,就是他希望齐月能够按照自己的喜欢做出自我的选择,就像现在,他也一样期待着这份选择,无论是勇于尝试还是勇于拒绝,只要他这是凭他自己的意愿做出的选择,齐阳都会为此感到高兴。 所有人都没有做声,只是耐心等待着,整张桌子上只有齐阳一个人“呼哧呼哧”吃着牛肉。等到齐月终于想明白,将自己的碗递给老李道谢的时候,老李握着酒瓶子的手都已经酸了。他给齐月倒了一点点,不多,也就勉强盖住了碗底这些便停了手。老季见众人手里都有了酒,便笑着提议一起敬一杯。祝酒辞是没有的,因为想说的太多,所以只能用清脆的碗碟声代替,一声声地,像是碎裂的声音,又像是岁岁平安的祝福。 收回碗来,大家都是一抿,随后跟齐阳一样发出半是感叹,半是灼烧的叹息,只有齐月,一个人被辣得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都停不下来。众人见状都笑了一会儿,然后便去夹菜,一盆牛肉很快就被这群人分得一干二净,高小萌便又撺掇下了羊肉和各类丸子。陆延和王远扬一左一右给大家下菜,陆延还贴心地提醒:“丸子刚下,过三分钟再吃。” 齐阳见齐月已经满满停住了咳嗽,原本白皙的面皮变得通红,眼睛里也有湿润的痕迹,便笑着问他:“第一次喝酒,什么感觉?” 齐月摇头:“不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