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报复?齐月眯起双眼,有些不解地又看了一遍,将这三个简短的字翻来覆去地读,甚至妄图用拆字法来解读这个消息的秘密。看着这三个仓促写下的字,齐月甚至有种错觉,好像齐阳能扛着重机枪,开着坦克一路碾到自己的基地,再把他乱枪打死似的。 他做得出来吗? 他可能真的做得出来。印象中齐阳的形象好似在人中处长出了一抹小胡子,台下无数西装革履的人们正对着他伸直了手致意,他们要将坦克开进莫斯科去,去找斯大林谈谈这段时间他纠结的心。而眼下,齐月这个不靠谱的斯大林正半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烧了这张纸,再做打算。 齐月猛然想起刚才周悦来的时候身穿着战斗服,这时他突然听见直升机起飞的声音。齐月的宿舍很偏,离开停机坪较近,经常可以半夜听到各种飞机起飞降落的声音,他盲猜周悦此时可能已经离开而基地,那么这支润唇膏就只能暂时留在齐月的手里。 可齐月的手里是留不住东西的,自从来到这个基地,他手头持有的物品都会被时不时监测一番,要如何解释或是留住这支润唇膏变得艰难起来。齐月将这跟东西放在掌心思考许久,其实压根不必留。他没有想过要回应齐阳,却每一次都有收下,也每一次都小心翼翼地不想让人将它收走,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齐月自己都倍感纠结。可如果真的就将这根东西烧了,之后齐阳的话语就再也没有办法传达到自己这里,他还有余下不多的生命,难道也不配获得那么一点点的关怀吗? 他突然心生不满来,不知道是因为齐阳那句硬邦邦的“等着瞧”,还是被监视到完全没了自由的自己。即便是死囚也应该有放风的时间,齐月为自己辩解道,他没有错,这支润唇膏没有错,想看齐阳对自己说的话也没有错,如果有错,那就让他们以后亲自下了地狱再来找他谈。齐月不晓得他其实就这么生了反骨出来,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偷偷进入了这迟来的反抗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其实就如同不被允许带手机的孩子偷偷藏了手机上课的时候放在课桌下看着,其实不过是青春期的孩子正在赌气罢了。 齐月想着,应该将这个通讯管藏起来才行。可怎么藏呢?他想了想,军需品的供给都是差不多的,如果想要藏起真的,那不如就拿个假的,鱼目混珠。明天一早的时候,齐月就可以前往军需处申请一支润唇膏,如果找不到一样的外形,他就将这支绿色的溶了,再将新拿的里面膏体都掏出来,做成一支新的就好了。当然,最好的情况是他能留下这支带有纪念意义的绿色润唇膏来,这是他第一次送给齐阳的东西,现在回到了自己手里,齐月理所当然地就想带着它一起入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