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阳似乎等不到情投意合的那天了。 齐月当时说的等等,这一等,就是生死两隔。 可他不接受,怎么就这么结束了呢?总会有办法的,不要只沉湎于过去,他想,总要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如果此时此刻的自己就轻言放弃,那这份感情未免太过肤浅。他那肆意生长的情感,不能就这么被三两句锋利的言语割去了生命。他擦干眼泪,脸上由于冬日的干燥和反复的揉擦变得红润,反倒给原本苍白的脸色增添了不少生气。 他还有没有问明白的事,既然事已至此,就将所有的真相都整理出来,或许还能有拯救齐月的办法。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问陈萧:“那陈凌呢?陈凌和你在整件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陈萧知道他已经从漫天的悲情之中将自己暂时解放出来,这种解放只是一时的,失去亲人的她深切的知道人对情感无法做到完全的断舍离,就像自己对陈凌一样。无数次,她都告诉自己,就当他已经死了吧!就当自己不再有这个弟弟。但每每梦回之时,她总知觉自己遗落了半身,不自觉地失声痛哭起来。于是她不愿再无视这份思念和歉疚,将这一切都化作力量,重新站起来,参与到对弟弟的营救中去。她看着自己骨瘦如柴的手背,青筋凸起,指骨分明,这份不算高的代价,都是对自己胞弟歉疚的第一份回馈。她深吸一口气,告诉齐阳:“我和弟弟——陈凌,也是那次绑架案的受害者,但不同于我的能力,想必你已经知道陈凌的特殊之处。” 伤痛转移。齐阳想到陈凌这个少见的哨兵能力,虽然跟陈萧同属医疗系但两人的能力却不尽相同。陈萧能够带走人们的痛觉,但陈凌却能带走伤害本身。但出于人道主义思考,陈凌的这项能力在战争中不能被使用,也就是除了他本人自愿,所有人或机构都不能擅自要求陈凌使用自己的能力,这种要求将被视为迫害,需要依照法律进行处罚。齐阳也知道现在的陈凌正被监禁在总理府内,作为一个血袋被使用着。齐阳点头:“我知道的,现在的总理罹患癌症,虽然完全可以依靠手术控制,但伤口的痊愈需要时间。他将陈凌……” 陈萧打断他:“是的,我知道。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总理当年的医生之一——谷雨。” 齐阳一怔,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原来她真的是参与人之一,她在退役后前往内城区的医院任职,本来做得好好的,但五年前却突然离职并自愿来到这个二线基地进行教学。当时他和陆延只能按照常理推断她是个尽忠报国之人,但现在想来,事情远比他们所想的复杂许多。是了,谷雨老师所在的内城区正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