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会责怪王萱,她道:“这是德妃私德不修,裴贵妃权欲熏心,联手闯下的祸事,与你们两个都没有干系,若换了是我和郎君,反而不如你们两个机智默契,当时那种情境,你怎么能猜中他的意思?” 王萱道:“两年前,九娘的奶嬷嬷卢氏在谢府中毒,夫人可还记得这事?” 谢夫人惊呼:“我自然记得,可这事同今日之事,又有什么联系呢?” “那一次,嬷嬷中的毒,便是少了量的离恨,因而未曾陷入假死,反而毒哑了嗓子,险些丧命。这离恨,便是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无度公子当时查出这药,应是觉得有用,所以随身带了一粒,跳下贞女楼时趁机吃了,造成了已死的假象。离恨并不能维持太久,当时我把他从水中救上来,他的身体还有些余温,幸好被水泡过,才掩藏下来,现在,无度公子的心房,应当会跳动了。” “这离恨,竟不需要解药么?”谢夫人好奇起来。 谢平知道儿子没事,心情舒畅,竟然笑着打趣:“若是独自假死,无人接应,还需要吃解药,那假死也成了真死了!” 三人都笑起来。其实也幸亏死的是谢玧,去接他的是谢平,竟然没有人想到先传太医,给他看看能不能救。德妃和萧如意信任李由,其他人信任王萱,加上王萱一直神色悲痛地杵在谢玧身边,不让任何人随便靠近,所有人便都信了她这个“风评极佳”的县主。 “嘉宁县主真是神勇啊!” 门外传来男子的咳嗽声,玄衣玉冠的裴稹走了进来,向谢平夫妇行了个礼。 “殿下?!”谢平和谢夫人吓得魂飞天外。 王萱白了他一眼,上前握住裴稹的手,将他领到谢平夫妇面前,道:“我与殿下关系匪浅,伯父伯母大可放心,今日成功脱身,还得谢谢殿下帮忙。” 其实她说的是张未名撒的那个谎,但谢平夫妇理解的却是裴稹亲自护送谢玧“尸身”回家的事,殊途同归,倒没什么。 两人双双拜倒,像他们这样的顶级世家家主和一品诰命夫人,除了皇帝,并不曾对任何人行此大礼,从王萱对裴稹的态度来看,他们就立刻接受了当朝太子竟然是自己人的事情。 裴稹道:“今日之事,谋划匆忙,留下了不少漏洞,我会派人去处置,至于淇澳侯的‘尸体’,就用千年寒玉做的棺材盛殓,不要发丧,对外就说,你们夫妇二人,不舍独子黄泉孤独,要将他长留身边,等到合适的时机,我定会肃清后宫,还无度公子一个清白。” “这……殿下是想?”谢平露出深思的表情,谢玧已经得罪了宫中恩宠正盛的两位宫妃,知道了许多皇家秘辛,才无奈假死遁走,从此不能见天日,对于谢家,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对于他们夫妻,也是一种煎熬。但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他好像并不准备让“谢玧”这个名字死去。 “既然无度公子能够自香雾中出生,为何不能在香雾中重生呢?” 无度公子这个名号,背后本就包含了许多吊诡传说,再多一个也无妨。这样一来,既能让谢玧名正言顺地活下来,也能震慑敌人,试问,一个确认已死的人,一个被称作“佛子”的人,突然复活,他的敌人们,能不胆战心惊? 余下三人皆叹服不已。 王萱并没有再见谢玧,离恨这药虽然厉害,却也是有祸患的,还是让他及时就医更好。 裴稹与王萱同坐一车,送她回家。 “我突然想起来,谢玧也曾教过你。”裴稹盯着王萱的眼睛,酸溜溜地说。 王萱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像柔软的小刷子,将裴稹的心都融化了,她主动靠在了裴稹怀里,道:“可我后来都叫他作‘无度公子’了,或许将来,只称一句‘淇澳侯’,先生可准许?” “许,怎么不许?你就是想去蓬莱殿放把火,我都许。” 第99章 元寿之变 裴道如筹谋许久, 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次暗算,也让德妃认清了她的真面目, 愈发谨慎起来,两宫对垒,常常闹得不可开交。 再加上萧如意这么一个拎不清的常常在中间搅和, 弄得文惠帝愈发不爱到奇华殿去,常在淑妃的毓秀宫避风头。说来也奇怪,淑妃肚子里这个孩子,竟然六个多月了, 还不怎么显怀, 而淑妃也三天两头的生病。 自从裴稹回京,逐步接手了不少朝政,如今连奏折都是他一个人批阅, 文惠帝完全撒手不管, 只一心盯着淑妃的肚子。 朝中大臣对此虽有不满, 但裴稹能力出众,处理朝政比文惠帝快得多,也就无话可说。 “司氏,你近来身体怎么这样差?是不是太医不尽心?这孩子来得不易,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朕可要拿你是问。” 司月儿躺在床上, 看着文惠帝冷漠的神情,好像他手下触摸的,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而是一个争权夺利的工具。 以文惠帝的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