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毛,便是王萱,也忍不住松懈了仪容,歪在一旁,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光阴。 “得了,得了,祖母的好宝贝都快被你搜刮光了,你还想做甚?”王苹小酌了一口米酒,冬日天寒,骨子里便冷,她最爱饮酒,一杯温热的酒水下了肚,说话也变得轻快起来。 王荔沾沾自喜道:“才没有呢,那都是我同祖母打赌赢来的,谁叫我学得最快呢?哎呀呀,总有一样你们俩比不过我啦!” “那是阿姊让着你!” “哟,有人醋了——” “谁同你这个小气鬼醋?前日那个和田玉麒麟,我还没看够,你就不能再拿出来给我看看嘛?” “不要!祖母给了我,便是我的了,偏不给你看!”两人吵着吵着,一个月前的旧账都快翻出来了。 郑氏摆了摆手,嗔道:“不教了不教了,民间有句俗语说得对——‘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阿荔才学了一两个月,便搜刮走了我一半的藏品,等冬天过去,怕是连嫁妆都攒齐了,老身懒惰,还未替她挑好夫家,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倒好说,写一份天下英杰的花名册,咱们阿荔既会赏鉴,又极擅赌,叫她一个个来赌,赢了哪个便是哪个。”王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句话便叫满屋子的人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一周没有更新,实在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继续走这条坎坷的写手路,珍惜每一个与你们在文字间相逢的机会,我会记得这一切。 第74章 报我河山 众人正笑着, 卷碧从外头进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从怀里拿出来一封信,递给王萱,道:“沭阳来的, 应该是大郎君的。” 王萱接过去,郑氏关切地说:“听闻阿莼在沭阳帮太子做事,两国交战之地格外凶险,阿莼身边又没有人照顾他, 下次回信, 叫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忙坏了身子。” “皎皎知道了,阿兄不是小孩子, 他也知道的。” “阿姊, 你快拆开看看莼兄都写了什么。” 王萱摸了摸信封, 王莼给她写信,从来不会超过一页纸,里面应该还有裴稹的信,便笑着说:“边关苦寒,除了与我诉苦, 还能写什么?” 王荔撇撇嘴, 道:“我还以为莼兄会写些从军轶事给我们看呢,沭阳,沭阳, 那多远啊,我还从未出过琅琊呢!” 她一脸向往,倒让王萱心思微动,觉得王莼此行定然不简单,恐怕也十分凶险,不由担心起来。 王苹看出她的不安,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虽然沭阳风声紧些,但有太子坐镇,不会出什么岔子的,阿姊放心吧。” 郑氏也道:“如今世道不安定,当年我走遍七郡,目之所及,无不是百姓流离,兵荒遍野,壮丽山河落入敌手,阿莼能在沭阳守城抗敌,堪当小辈楷模。皎皎,你们姊妹若有时间,合做一件寒衣寄给阿莼,也当是为抗击夏虞敌军尽一份绵力了。” 三姊妹自然道“是”。 “对了,”郑氏本欲休息,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前日我收到京里来的消息,听闻安阳公主冲撞了新晋的淑妃,被陛下贬出京了,具体为了何事却不知。皎皎在京中住得久,安阳公主从前深受帝宠,陛下却为了淑妃贬谪了她,依你看,安阳公主重回京都的可能性有多大?” 新晋的淑妃便是司月儿,传闻她与皇后娘娘来往甚密,德妃与皇后对峙多年,安阳公主也没少冲撞皇后,此次竟然被陛下贬谪出京,她犯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只是宫闱秘事,外人很难探知详情,只能通过蛛丝马迹推测一二。 朝堂中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安阳公主的贬黜,背后的权谋争斗刀光剑影,不见鲜血,却足以伤害到远在琅琊的王氏诸人,因此她们也格外关心朝堂的动向,郑氏常将京里传来的消息告诉三姊妹,让她们学会分析局势,以防日后无知,犯了什么禁忌。 德妃自清河崔氏失势后,便收敛了许多,连带着安阳公主都沉着了不少。听阿稚说,今年以来,安阳公主便很少去宫学上课了,常常在宫外混迹,交往的也不再是从前的世家贵女,而是一些浪荡子弟。虽然行迹放骸,但在朝中也没闹出什么风言风语,文惠帝一度恢复了往日对她的宠爱,赐下不少珍宝。有几次阿稚遇上她,因着旧日恩怨,出言与她争论了几句,她竟然也不似往常,与阿稚争个你死我活,动辄上手打架,而是冷笑一声,扬长而去,让元稚十分不适应。 而司月儿,这个神秘的女人,自她出现,朝中与王家便遭逢了一次大难,王萱不得不远走琅琊,不能侍奉祖父与父亲左右,对她自然没什么好印象,但也不得不承认,司月儿是一个懂得借势的女人。 她在宫外毫无根基,却能在宫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