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满米不知道什么是青春期。他问王垠丘:“哥,你明天过生日吗?” 王垠丘无语道:“什么我明天过生日。我生日在十二月。” 齐满米哦一声,问他:“那我明天能过生日吗?” 王垠丘问他:“你明天投胎吗?”他蹬着自行车转过街口,在阿来音像店停下来打算借两部电影回家消磨时间的时候看。 王垠丘在架子上翻着,让齐满米也可以挑挑自己想看的。齐满米随手扯出一张封面看起来漂亮的放到他手里。 回到家,齐满米在自己另一个行李袋里倒腾。他把东西都倒出来,从一堆火车票里面找出了自己的那张身份证。他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头给王垠丘看。王垠丘夹着烟,仔细分辨了会儿,抬头和齐满米说:“齐满米你满十八岁了啊。八月十二号生日,过头了。” 齐满米啊了声,把自己的身份证明拿回来叠好,又放回了行李袋里。 第二天下午,老乔拉表演团的人去给一个保健品公司开业仪式跳舞,跳到一半忽然被切了音响。有人说他们露着肚脐跳舞特别不雅。前排的几个姐姐就跟底下的人掐起来了。齐满米上去拉架的时候脸上被谁的指甲划破了一道,高腰衬衫的领口差点被扯变形。 老乔拉住了这个拉不住那个,台上乱成一团。 王垠丘赶到现场的时候,齐满米坐在台后的一张小矮桌上,给自己脸上贴了张创口贴。 王垠丘说:“厉害啊,现在都会打架了。” 老乔蹲在边上抽着烟,笑说:“他倒不是,他纯属被打。”齐满米点点头。 王垠丘揉了揉他乱蓬蓬的假发,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矮桌上。是一个八寸大小的蛋糕,上边还放着两颗一大一小的奶油寿桃。 有姐姐边抹着自己脸上打架打得乱飞的口红边问:“谁过生日啊?” 王垠丘说:“齐满米,齐满米十八岁了。” 地上几个打累了坐下的小姑娘都站了起来,拎着高跟凉鞋凑过来尖声叫着:“满米过生日都不跟姐姐说!生日快乐啊。” 齐满米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看蛋糕,看看王垠丘。王垠丘已经退到一边和老乔插科打诨去了。 那天午后,地面温度是四十三度。中央公园对面进行到一半被搅散的剪彩仪式舞台还孤独地立在那里。薄薄的大红地毯上飘满了彩带。表演团的人拉着齐满米跳到舞台上,踩着一地的飘带一起唱生日歌,然后切开了那个蛋糕。 齐满米举着一颗小小的寿桃舔了一下,特别甜。他切了一块跳下台拿给王垠丘。王垠丘说:“我不爱吃蛋糕。” 齐满米一定要怼到他嘴边去。王垠丘叹骂道:“我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