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盆景我原先都不认得,也不知该如何修剪搭架,还是照着书上所写,才慢慢学会的。” 江与辰接过来一看,那册子的封皮上写着“花谱”二字,随意翻了翻,是一部教人如何识认花草盆栽,养护和修剪盆景的。 他把书还给方如逸:“照书学固然好,可这些花草也未必都如书上写的那样长。还有,这本里的花草纲目缺了好几科,也是不全的。 我认识一位先生,祖上家财万贯,年少时颇好一些古玩玉器、花草盆景,后来家道中落,便到我舅舅那做账房。下回我带他过来,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他。” 没等方如逸开口,余照先笑起来:“姑娘,有现成的懂行师傅教,我们何必看书摸索?” “这书上写的,的确有些晦涩难懂。”方如逸点了点头,放下剪子,起身道:“江国舅,我写张邀帖,请那位先生上门。毕竟是要向人家讨教,总该恭敬些才好。” 江与辰也站了起来:“其实不必这般客气,我同他的交情还行,不过既然你想这么做,那就写吧。” 两人进了屋子,方如逸坐在桌案前,提笔慢慢地写着。江与辰想起什么:“差点忘了告诉你,今日我爹进宫,让陛下颁一道推恩令,在玄海滨圈一块地出来,封给梁王。” 方如逸落笔不停:“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江首辅手段高明,真是佩服。如此一来,梁王便不得不去玄海滨了。” 江与辰凑到她跟前:“这个法子,我也出了份了力,你怎不说我手段高明。” “你也手段高明。”方如逸敷衍了一句,无奈抬头:“你挡着我的光了。” 江与辰只好走开了些,百无聊赖地左看右看,见一盆天目松的盆栽摆在桌案的正前方,似乎许久不曾搭架固形,那枝杈都有些野了。他抱起天目松,回身道:“逸儿,这盆早该搭架了,我帮你搬出去。” 方如逸抬头一看,忙道:“这盆不用!” 她赶紧搁下笔,绕过书案,想过去把天目松放回原位。谁知,她起来得太急,宽大的衣袖勾住桌案上的笔架,手上无端端被扯了一回,她不设防,脚下当即一虚,身子竟不由自主地朝江与辰扑过去。 “砰!” 江与辰一把接住了她,可方才抱在手中的天目松盆景,却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江与辰扶她起来,笑道:“幸亏我在,否则你就得摔着了。” 说话间,他低头望向天目松:“只可惜了这花盆,是山南丰窑的珍品,不过这也无妨,我再替你寻一个来便是……” 他正要蹲下身子,拾起天目松,目光却瞥见那散落一地的土间,有一颗蜡丸。他捡起蜡丸,指尖微动,那蜡本就封得不牢,竟一下开裂,露出一团发黄的信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