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来人没细说,小人瞧他的意思,多半是陛下想见王爷了。” 元轼冷笑一声:“本王这位表兄,就是心慈。这江山被他坐得……让外门上备好车马,明日进宫。” 翌日清晨,宫门方开,梁王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宫门外。元轼车上下来,正要进宫,身后突然一声高喝:“王爷慢行!” 他转身一看,是江介,原来江府的车马早就到了。 江介疾步上前,认真地拜了拜:“王爷到得好早,想来是有几日不曾见到陛下,思念过甚了吧?” 元轼忙伸手扶他:“江首辅是国朝肱骨,与本王也是旧相识,何必行此大礼?本王与陛下是手足,多日不见,的确有些思念。江首辅,请——” 两人进了宫,慢慢往崇德殿去。 元轼笑道:“本王瞧着,江首辅的马车一早就到了,这是特意在宫门外等着本王么?” “不敢不敢。”江介低着头,甚是恭敬。“老臣听闻王妃有孕,欣喜万分,想私底下恭贺王爷一声。国朝宗室子弟稀疏,陛下效仿武皇帝,老臣几番劝说,陛下仍旧不肯纳嫔妃,这开枝散叶的事,还得倚靠王爷。” 元轼侧头望着他:“江首辅真乃国士,试问哪位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和别的女子共事一夫?可江首辅却是百般劝说陛下扩充后宫,如此胸怀,本王万分不及。” “若是换了寻常人家,老臣自然不愿女儿受委屈。可她所嫁之人是君,自当先天下而后私情。”江介仰头直视着他。“君臣父子,在其位谋其职,王爷想必也是明白的。” 元轼后背一紧,面上却露出动容之色:“江首辅不愧是帝师,一席话胜过十年书,本王受教了。” “王爷聪慧,也实在无需老臣教导什么。老臣只盼着,王爷能多多延绵子嗣,将来宗室相聚,席面上也是热闹。” 元轼心中冷笑,暗忖这老匹夫居然要他去当给皇室生孩子的工具,极力忍着气道:“江首辅的苦心,本王都明白。” 说话间,两人到了崇德殿外,通禀之后,才整肃衣衫,缓步进殿。 “臣弟元轼拜见陛下。” “老臣江介拜见陛下。” 庆德帝摆了摆手:“不在朝堂上,俗礼就免了罢。来人,赐座。” 等他们坐下,庆德帝才继续道:“阿轼,王妃有孕,朕心里甚是欢喜,前日特意召老师进宫,想给你和王妃拟一份恩赏。可老师说,国朝宗室子弟就你一个,这份恩赏须得慎重,不能只是寻常的金银绸缎。 昨日黄昏前,老师派人给朕送信,说是想出了一个极好的恩赏。朕今日便召你过来,一道听听,若是王妃养胎时还需要什么,也可一并商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