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独有的诗书气韵。 好奇怪,明明他是个商贾,却像个文弱书人。 她接过茶杯,抿一口,口腔温热,初尝时有点涩,而后又感觉到舌尖处的微甘。 此刻她心猿意马,尝了几口后便放下茶杯,抵不住心里的燥,开门见山地说:“你请我来,不只是为了饮茶吧?” 他不紧不慢地冲着茶具。 在赛佳儿心里默数到十秒时停下动作,抬了抬下巴,开口:“茶怎么样?” “我是个酒鬼,实在品不出先生高端的茶。” 他低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你还是太浮躁了。” 赛佳儿捋了捋散落的碎发,再次抢过话题主动权:“电话里我说的那件事,不知道阿叔考虑得怎么样?” 那晚她之所以有资格跨过会所的门槛,归功于名片上那串数字。 她假借还外套的名义过来,实则不然。 她心猿意马,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会不知? 他允她进来,也根本不可能是因为她手上的筹码。 她说了谎,其实一无所有。 但却还是应了她。 却又在当天爽了约。 所以提前准备好的纸条才发挥了作用。 只是没想到,他亲自来寻她。 她根本参不透他。 温文尔雅的背后藏着无数骇人的秘密。 他转着手上的玉戒,答:“闻盛身边新来了一个马仔,是我送他的。” 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绕到另一件事情上,且“送”这个字用得极妙,一语道破了他和闻盛之间的身份差距。 “你想赎那个马仔,单靠钱行不通。” 意思是他虽然放了人,但债权协议还作数。 这话像是指明了道。 赛佳儿拨弄着额前的碎发,勾了勾唇,手指往下,戏弄着肩上的带。 眼神颇带暧昧地往他方向指,媚眼如丝,妩媚得像只娇软又机灵的狐狸。 可惜他盲,看不到她的模样。 不然换做别的男人,早已把持不住。 欲就是如此,一勾便出。 “那阿叔想怎么样啊?” 软糯的粤语腔调,撒娇意味明显。 说话的空隙,她向前倾身,顺带挪了挪臀,向他靠近。 边说边勾着腿,蹭着他腿肚的西裤面料。 话落,但行动未止。 她缓慢地磨着,耗着耐性。 心里也没谱,但面上仍带着笑。 那人却格外清闲地拾起茶壶,给自己续了杯热茶。 之后不咸不淡地朝她偏头:“赛小姐,做个交易如何?” “我签你,你来替你弟还债。” 男士帽,黑西装,配热茶。 好一个知礼商贾。 赛佳儿动作没停,虽不再饮茶,但略微俯身,摩挲杯沿,露出胸前的沟壑。 她侧头:“先生泡茶真是熟练。” 虽然盲,但煮茶续茶这一系列动作却驾轻就熟。 一会阿叔,一会先生,她的称呼总是多变。 “我名为官垚,家中排行老七,赛小姐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直接称呼我七叔,先生阿叔的叫,属实有些生分了。” 他的话术实在高,让人找不着漏洞。 她也不傻,问:“生分?我和你也不熟吧?” “赛小姐,我们来日方长。” 跟他说话真是费劲,赛佳儿转动脑筋,生怕一不小心落了他的陷阱。 她摩挲着杯沿,思考刚刚他说的交易,“所以换我把债权协议押你这?” “不是,我要和你签约。” 她蹙眉,下意识问:“哪种约?” 茶没了热气,他将那被冷却的茶水倒掉,回她:“我把你送进港圈,你来为我赚钱,还你弟欠下的债。” “你要捧我?” “嗯。” “你的商业版图涉猎范围还挺广。” “多谢褒奖。” “为什么偏偏是我?” “眼缘。” 她食指在拇指上绕着圈:“容我考虑几天。” “赛小姐,你要清楚一点,现在是你处于弱势方。” 这场谈话就像是一盘棋局,而对方的招式便是只攻不退,她甚至连成为他的对手都没有资格,就像是本该在棋盘外的东西却被他意外相中,成为其中的棋子之一。 不是请她,而是棋盘如他计划般扩大了,她被列入了范围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