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撑着脸,发?现自己脸上的肉变多了,于是无意识地?多揉了几下, “再到三十岁,是不是又?是不一样的阶段了?人家都?说,二十岁到三十岁是最难的一段人生,三十岁之后会更自洽一些,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有点怕,但?想到孔老师先我一步跨过去了,又?没有那么怕了……” “我怎么乱七八糟的没主题的东西说这么多?” 说着,微微皱了皱鼻尖,又?看一直注视着她的孔黎鸢, “孔黎鸢我这种人应该拍不成电影吧?” 列车外?光影飞速摇晃,孔黎鸢笑,“不会,年轻的时候想法?多一些不是什么坏事。” 然后又?在这之后无比清晰地?说,“不过不是我先一步跨到三十岁,而是你?先和我同了这一段路。” “是哦。”付汀梨反应过来,去握住孔黎鸢的手,“那你?怕不怕?” “不怕。” 孔黎鸢反握住她的手,像补那一句“可能没有那么臭,因为它们是粉色的”一样的语气,多说了一句, “因为你?和我同路。” 最后,付汀梨将相机拿到自己手上,她看到自己坐在卧铺下铺,小桌板上摆着乱七八糟的保温杯、矿泉水和抽了几张的纸巾。 而她戴着毡帽靠在车窗的样子……简直傻透了。 她不太满意,又?牵了孔黎鸢的手过来,十指交握着抬起,夜晚光影呈现靛蓝灰调,过了大概有几秒钟,孔黎鸢在对?面晃了晃手,拇指磨了一下她无名指那一道疤。 焦点缓慢聚焦。 于是这段列车记录最终归结于毛绒毡帽,交握的手,箍紧指骨的银戒,以及互相缠绕着的鲜红疤痕。 以及付汀梨对?着镜头的那一句, “所以我希望今年么,我可以和孔老师一起飞一次。” 二零二二年年尾,她第?一次去到满是标本的阁楼,说,阿鸢是可以飞的。 如今,因为时间安排各种有的没的的因素,好不容易等到现在,孔黎鸢杀青,她刚忙完一个大活,彼此时间都?多了起来,她也该履行她当时的宣言。 尽管这段宣言只被她一个人承认,但?她也不愿意食言。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我宣告”这种事才是神?圣而不可背叛的,就比如“结婚”这件事,也被她认为也是自我宣告的一种。 录制六分三十四秒的视频截止,卡在一个极为模糊的画面上。 在这之后,付汀梨翻相机去看,却?没找到刚刚那段视频。 捣鼓一会,她面露惆怅地?对?孔黎鸢说, “是我没弄好,不知道刚刚那段视频跑到哪里?去了,好端端的,我都?看见录制秒数了,怎么会没录成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