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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甚至比如今这个结果更差一些。

    偶尔孔黎鸢回过头去想, 也会觉得, 孔晚雁这十四年活得实在是太过痛苦。

    她的父亲孔宴是个虚荣又永远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太懂得怎么利用?自己周围的一切来谋取利益, 甚至异常享受自己为自己所?制定的剧本人?生。

    在她妹妹孔黎鸢六岁那年,他找来人?拍摄一部四十分钟时长的纪录片。

    纪录片剧本里写他带女?儿时发生的一些趣事,写他接受采访时笑得合不拢嘴的表情,写他在摇晃的镜头里一边叠衣服一边念叨着“我得收拾几?件衣服给我老婆寄过去,她在大漠拍戏那边风沙多,对了,前几?天她还打电话让我找那件红裙……”,写他在这之后风风火火地?跑上楼梯,又在摇晃的镜头里很滑稽地?在阳光下收那条刚刚洗过的红裙子,写别人?在这下面问他是不是很疼女?儿,而?他抻着脖子拿着红裙子跑下来,对幕后的提问表示不满“当然了,我疼我女?儿还能疼谁?”……

    而?他却对着镜头拍孔黎鸢的肩,给笑容标准的孔黎鸢头上戴好崭新的生日帽,笑眯眯地?在这句定好的台词里加了两个字,

    “当然了,这可是我唯一的女?儿。”

    哪怕那个时候,孔晚雁就被关在楼上,嘴里可能还是不停地?在说“不后悔不后悔”。

    他也没有回一次头,仍是那样镇定而?真实地?笑着,接受纪录片摄制组的采访。

    在那之后,孔黎鸢在经典电影《人?生》中露脸,很多人?都开始说孔宴的女?儿有灵性,是个演戏的苗子。

    从此以后,圈内多了一段孔宴爱妻爱女?的佳话,掐灭了一个说当年孔宴姜曼早前未婚怀有一孕却流产的隐秘爆料。

    她的母亲姜曼,实在生得靓丽又自信,在那个年代已经是一个相当有野心?的女?性。

    拍起戏来很拼命,能在荒芜干燥的大漠待上大半年,在血红黄昏里骑马连拍大半夜的戏,摔了之后也一声?不吭,很决绝地?再次爬到马背上,将自己当作武侠片里能忍能强、也能将儿女?私情抛之脑后的女?侠。

    大概这个女?侠,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未婚生女?。女?侠在自己年华最?好的时候,犯下一个许多年轻人?都会犯的错。

    就在这个错误之后。

    这个女?人?大概下定了决心?,决定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在她实现自己想要的目标之前抛弃的——名存实亡的婚姻、那个与她在十几?岁时就相爱的男人?……在她这里都算不得是什么牺牲品。

    更何况只是一个,在错误时机生下来的,长得一点也不像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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