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被付汀梨嫌烦。 这些人都穿着和她一样的住院服,都和她是相?同的处境。 怎么其?他人就能坦诚得那么可爱,唯独她匮乏得给不出任何坦诚的爱。 容不得她多想,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她收好的手机忽然震动了。 是一通视频电话,来电显示是黎桥。 孔黎鸢滑开,视频那头,是正在奔涌着的车流和城市景象。 然后是转到车头侧边,白色敞篷车车门上,用红丝带绑着一束正在风里飘摇的花菱草。 视频里的风声很大,震耳欲聋,刚开始没有人说话。 孔黎鸢攥紧手机,也没有出声喊黎桥。 直到花菱草飘了一路,风也就这么刮了一路。付汀梨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来,混杂着风声,却又格外清亮, “孔黎鸢,你?先别说话,只?听我说。” 孔黎鸢觉得自己鼻尖好像飘来了花菱草的味道?。 付汀梨的声音刮在风里,音量很大,几乎是在喊着和她说,像是要给她当?头棒喝, “今天我们不说你?的事情,只?说我自己的事情。” “你?记不记得穆医生??就我们之前在禾瓦图遇见的那一个?救助站的医生?。” “我去年?除夕夜去找过她一次,她当?时和我讲了她的故事,她说她十几年?前和她的爱人出来自驾游,然后她的爱人死在了暴风雪里,她就留在了这里的救助站。” “我说她的爱好伟大,她当?时笑我,说我是小孩子,才会非要在这件事情上冠以‘爱’的名号。然后和我说,如果我一定要夸她,那么就得知?道?在这一件事里——伟大的从来不是爱,而是她这个?人。” “我当?时觉得她在开玩笑,也没仔细去想她的意思。但直到这几天我才突然又想到她,我才发现,爱是多虚无缥缈的东西啊,如果我们非得要找个?定义,那也得从具象化的人当?中,才能找到。” 付汀梨在稀里哗啦的风里说着这些事。而孔黎鸢只?是听,静静地听。 “所以我今天不和你?讨论爱了,只?讨论人。”说到这里,付汀梨竟然在那边畅快地笑一下。 你?要和我说什?么人?——孔黎鸢在心里静默地问。 而当?她发出这句疑问的下一秒,付汀梨就往下继续说了, “我之前一直觉得,世间万物都有期限,过了期就会消失,就会不属于我自己。” “但我现在知?道?了,不是这样的。世间万物,唯独人是没有保质期的,就算是死亡也不是保质期的结束,就像穆医生?,她一直都戴着她爱人留下的那条红围巾,只?要她活着,她爱人就没有过期。哪怕是她哪一天也不在了,我还是能记得她,能记得这条红围巾,那她们两?个?就一直不会过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