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我自己和她说的东西,她都不信。” “那你准备和她说这件事吗?你这几天都在疗养院的事。” 在这个问题之后,孔黎鸢就不说话了,一种很典型的防御姿态。 “好吧,随你咯。”黎桥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问。 只是眯着眼吹了一会风,然后又指着疗养院公园里一大群涌进来的人, “这是新来的一批义工,专门聘请过来逗那些小孩子开心的,都签了保密协议的,你放心,不用刻意躲到房间里。” 疗养院的确是住着一些被家长安置进来的孩子。孔黎鸢没什么心思注意,因为她一开始住进这个疗养院时,也只是一个孩子。 那时她成日成夜地想要逃出去,潜过那个偌大而冰冷刺骨的湖泊,爬过充满着尖刺的围墙,偷过疗养员的衣物打算偷梁换柱…… 毫无意外,她这些小儿科的计划均以失败告终。 后来在一次自以为缜密的逃亡计划中认识了黎桥。 再后来,疗养院换了一个老板,从旧金山搬到洛杉矶,比过往的环境舒适得多,时间安排更合理,充分给予住进这里的人的自尊感和自由度,不再强制让每个人都待在房间里,只给一小片自由活动空间。 也不再像精神病院一样管理,而像是一个隔绝社会环境的世外桃源。渐渐的,她竟然心甘情愿,在每个夏天都住到这里来。 从前梦寐以求能逃出去、不要再来下次的地方,已经成了她现在唯一可以逃避的安身之所。 孔黎鸢顺着黎桥的手指方向,懒懒地往那边瞥了一眼。有几个穿着偌大玩偶服的人,正在逗弄几个穿住院服的孩子。 “知道了。”她轻轻地说。 黎桥“嗯”了一声,似乎又盯了她一会,然后笑着说一句“那你再看会夕阳”,就双手插兜,不知走到了哪里去。 孔黎鸢还坐在木椅上,看那只瘦骨嶙峋的小猫歪歪扭扭地在暮色里走,被包扎过的腿上沁出点血迹。 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怎么偏偏就跑到这里来?这可不是一个好地方,这里的人,也大部分都不是好人。 孔黎鸢这么想着,便看到小猫突然被一双手抱了起来。是一个容貌明丽的妇人,穿疗养院的义工服,淡蓝色的polo衫,大概四五十岁,黄棕色头发,力气很大,将小猫轻轻松松地抱起来之后,揣在怀里笑眯眯地摸了摸。 然后就往孔黎鸢这边笑着望过来。 孔黎鸢看到这个人慢悠悠地走过来,看到这个人有着一双偏褐色的眼睛,看起来是中国人,甚至有点像哈族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