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或许就是付汀梨的。她不清楚这两个人之中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只偶尔看到这样的孔黎鸢,都会觉得比以往更清晰一些。 她拿着选好的衣服,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而就在她叹的这口气之后不久,孔黎鸢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拉上窗帘,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朝她温和地笑, “我等下换好衣服就出去找导演他们,你先去休息吧,开完会我再来找你。” 一瞬之间,面前的这个女人又变成了那个孔黎鸢,在世界这团乱麻里活得所向披靡,没有任何悲伤和落寞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荣梧的错觉。 “……好的孔老师。”荣梧没有再叹气,只沉默地把衣物递过去。 然后一低眼,却看到孔黎鸢的手,指关节处有一道微红的印迹。 本没有那么红,但由于孔黎鸢过于寡白的肤色和瘦削的骨骼,印迹被凸显出来。 像一道鲜红的疤,却又没那么严重。 而孔黎鸢自己好像也看到了,伸出来的手悬停着,没继续往前伸,也没收回去。 她身上那层所向披靡的纱罩,好像只这一瞬,就被这道突兀的印迹平白无故地戳破了。 “这……”荣梧有些犹豫,“是被什么东西咬的?那边蚊虫很多吗?我要不要出去买一些驱虫的过来?” 孔黎鸢悬停的手终于收回去,她接过衣物,慢条斯理地盖住自己的手,不痛不痒地笑一下,然后轻轻地说, “是被一只小鸟咬的,不影响拍摄,明天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 荣梧点点头,虽然她觉得孔黎鸢在说“明天就好了”时,语气里隐隐约约有些可惜,似乎这道印迹很快消失并不是她希望的。 但她还是没有多加揣测,只是有些好奇地问一句,“北疆的小鸟还会咬人吗?这么凶的?” 孔黎鸢似乎对她这样的问题有些意外,眉眼轻微上扬,很清晰很畅快地笑一下,轻轻地说, “有的小鸟凶一些,是会咬人的。” - 荣梧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出去。等房门紧闭厚,孔黎鸢疲乏地将所有干净衣物都扔到床上,然后又在悬空的吊灯下静静地站了一会。 才开始换衣服。 指关节那一处红红的印迹又不露痕迹地敞出来,她很慢很缓地注视了一会,忽然想起晦涩光影下,那双湿润泛红的眼睛。 是她察觉到浸泡草药汤的毛巾变凉之后,移开毛巾,打算给人重新换一道。@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