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错,可萨利哈却是特别笃定地点了点头,说, “你一直闹着要去,鸢好像是说……今天带你过去。” 听到萨利哈确定的答案,付汀梨决定去缆车那边找孔黎鸢的踪迹。 已经是雪停的两天两夜后,外头又是融成色拉油般的日光,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少之前被困住的游客,也在前两天修养过来,开始在外面闹哄哄地堆叠在一块。 完全不像昨天,整条敞开的马路上,除了她们就只有北疆的风雪。 付汀梨每次喝完酒,第二天就会眼睛痛,看人看物都有些模糊。 她就这样竭力睁着眼,一边往缆车那边走,一边辨别着路上的憧憧人影。最后,她还是在缆车那边看到了疑似孔黎鸢的身影。 天寒地冻,又停了电,缆车哪里还会开。而且这里位置又远,周围都没几间房屋,倒是有几个人在慢悠悠地走动,但也没往这边看。 还是那样纯净那样巨大的雪层,但孔黎鸢不是站在那里,而是躺在空白硕大的雪中。 一动不动,像一艘了无生机的孤舟。 付汀梨模糊看清之后,心都吓得在抖,几乎是拔腿就跑。 她穿得厚,距离又那么远,等跑到孔黎鸢面前是已经气喘吁吁,冒了一身狼狈的汗。 而孔黎鸢仍是躺在雪里,头发被风吹得很凌乱,而她只是阖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刚在远处瞥到的时候,付汀梨急得不行,以为孔黎鸢是晕过去了,这会看到孔黎鸢肤色虽然寡白,但脸色还是正常的,没有被冻晕过去的征兆。 她松了口气。 又看孔黎鸢在阳光下微微颤动的睫毛,望一眼周围庞大而堆叠在四周的雪野。 她想,她应该问孔黎鸢在想什么,问孔黎鸢在这里躺了多久,问孔黎鸢在为什么来缆车这里,问孔黎鸢为什么躺在这里的。 然后把孔黎鸢拽起来,问她是不是疯了,这么天寒地冻的,躺在雪地里,别人看着多瘆得慌多奇怪啊。 但她有些缓不过来,只能连着喘了几口气。于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风声和她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呼吸声。 而孔黎鸢似乎早已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就这样躺在地上,懒懒地笑了一下。 没有睁开眼,却笑得懈怠而散漫,连风在这一刻的存在感都变弱了许多。 也是,她动静这么大,孔黎鸢不知道有人来了才奇怪。 可孔黎鸢为什么就一定知道是她呢? 付汀梨看着孔黎鸢嘴角异常清晰的笑,突然什么也不想了,什么问题也不想问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