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想着。 然后肩上就披了一点重量上来,带着女人濡湿头发的气息。 低头,是刚刚铺在她们中间的那条绒毯,现在披在了她一个人的肩上。 “先盖着吧,你这么怕冷。” 孔黎鸢漫不经心地说,然后又把她的手机举在她们中间,看起来像是打算想一直举着。 “还是别一直举着了,这多累啊。”付汀梨说着就开始往四周张望。 “这里应该没有手机支架。”孔黎鸢大概是知道她在找什么。 付汀梨最终勉强找到一个绣着花纹的抱枕,她把枕头放在她们中间,然后把手机直接竖靠在抱枕前。 两条腿隔着厚厚的褥子,将散着微弱白光的手机搭住。 ——用腿和抱枕支着,总比用手一直拿着好。 “这样可以吗?你要是腿麻了就和我说,然后再换个位置。” 付汀梨说,然后便又把自己身上的绒毯展了开,发现还挺宽,盖在她身上能裹好几层。 又看一眼身旁只穿着件毛衣的孔黎鸢,低了低头,看一眼窄小屏幕里正在放映的片头。 好几层心理斗争后。 她想如果这个时候她说自己不冷,然后把绒毯让给孔黎鸢,孔黎鸢应该不会答应。 于是,最终还是把自己身上的绒毯掀开, “要不还是一起盖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去看孔黎鸢,心想要是孔黎鸢还说自己不冷,她就直接把绒毯扔过去,省得这样让来让去的。 恰好电影片头在这时播放完,镜头视野卡在厚厚的冬雪里。 一双破旧鞋带散着的帆布鞋,一步一步,踩着沙沙的雪踏了上来。 窄小屏幕里的镜头垂直往上,最终定格在一张颇有故事感和表情倔强的脸上,是《冬暴》的主角李弋。 ——影片里一阵风刮过来,吹起李弋飘乱的黑发。 屏幕里的她乖谬而诡诞地笑一下。 仅凭一个镜头就将人拉入这场电影,然后这样笑着说: 李弋死了。 付汀梨被这样一句台词拽入了戏。可掀开绒毯的手仍旧没放下来,直直地伸着。 下一秒。 清淡的、熟悉的气味飘到身边,绒毯被盖下来,在冰天雪地里独凿出一场温暖篝火。 孔黎鸢柔软单薄的肩,终于再一次抵按在她的肩侧。 电影里的人开始慢慢吞吞地往前走,带着镜头浏览陌生人群和嘈杂街道。 付汀梨察觉到她们几乎融在一起的体温,不由得缩了缩手指。@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