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们交握的手,则像是在纱罩上燃了个洞。 于是那个滚烫自由的夏天,拼了命地淌出来,流得到处都是。 她不受控制地想——加州夏夜中的第二个,孔黎鸢也是这样牵她的手,踹走几个金发鬼男,带她轰轰烈烈地跑过几条街,笑着和她说,我不会让你痛。 按理来说,付汀梨应该立刻把手抽出来。可她望到孔黎鸢微微皱眉像是有些难耐的脸,望孔黎鸢潮红的脸色,望她脸周逐渐淌出来的汗水。 再没任何办法松开这样一只手,曾经牵她在燥热夏夜和危险边缘逃离的手。 她反握住孔黎鸢焯烫的指尖,将她们交握的双手隐在自己身后。 不让前面的向导瞥见任何端倪。 孔黎鸢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动作。没睁开眼,而是很轻微地笑了一下,声音有些轻地和她说, “看到雪了吗?” “你先别说话了,睡吧。”付汀梨不想回答。 “看到雪了吗?”孔黎鸢又问。 付汀梨停顿了几秒,视线从孔黎鸢的脸,转到窗外那一场纷扬的雪。 她叹一口气,说,“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了。” @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孔黎鸢又淡淡地笑。 眼下算是这么不太平稳的状况,付汀梨不知道这人是在笑什么。 但好在,孔黎鸢没再掀开眼皮望她,终于陷入沉睡,没把她此时此刻的表情抓住。 也就不知道。 在这之后。付汀梨轻轻握住孔黎鸢的手,望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和越变越快的景色,轻轻地说,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后续的路程紧赶慢赶,在付汀梨的紧盯下,向导开得异常小心,没出其他状况,逐渐开到敞亮的马路上。 车里越来越冷,暖气开始不管用。但不出意外的话,她们走的是那条正确的路,而且确实快到了。 但还是出事了。 付汀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车就停了下来。因为开不动了,因为前面的车突然不知去向了,因为往前往后看,空旷的雪里,只剩她们一辆车了。 向导自知理亏,打开车门,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检查发动机和轮胎。 付汀梨也不是在车里干等的性子。伸手探了探孔黎鸢的额头,显然比刚刚更烫。 她小心翼翼,把所有能盖的东西全都盖在孔黎鸢身上。 然后急冲冲地开了车门,一同走了出去,直截了当地问, “现在是什么情况?” 车窗外都是雪,这类似一种迎面有人把飞扬的雪铲到她们脸上的感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