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甜。 喝下去还是暖的,辣的。 - 手指上涂着的冻疮膏渐渐吸收进去,还是凉凉的,没那么痒了。但隔壁那户爬两层楼就已经气喘吁吁的住户,又开始打呼噜了。 付汀梨睡不着,索性起来收拾明天去喀纳斯要带的东西。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 她从加州带回来的行李说简单也不简单,早知道上海要冷,所以她早有准备,买了些厚大衣和厚羽绒服。 不至于现在临时来买。 这会又有耳罩和手套。她异常怕冷,去那边自然也是能带的就全部都带上。 说简单是因为,等她收拾完这次去北疆要带的行李,出租屋里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在灯下整个屋子都显得空空荡荡的。 在这里住这么久,竟然没落下一点生活边角料。以至于在收拾完之后,她怔怔地盯一会,觉着有些遗憾。 好像她从前不是这样,好像她从前去哪就在哪留下轰轰烈烈的印迹。 听了她要再回北疆,可能还在那里过年,最开心的是乔丽潘,说还担心她一个人在上海孤苦伶仃的。她说去北疆也照样没多人呢,乔丽潘又说了,那不一样,北疆是你妈的家,那的人就都是家人。 最愧疚的也是乔丽潘,说这次新年回不了家,在加州怕是也过不安生,提心吊胆的,可能连电话都要关机。 这是她们母女俩,第一次没在一起过年。 付汀梨安慰乔丽潘,说自己剧组这么多人陪着呢,不孤独。你和那个妹妹也别不当回事,至少得布置布置,好歹当个年过。 然后又管乔丽潘说什么骂什么,都直接把自己这阵的积蓄转了过去,留给自己一千,心想三千块的房租刚付完,去剧组包吃包住,还按天结工资,怎么说也够了。 白天她收拾行李,李维丽也来过一次,送她一条厚绒围巾,一双很厚的雪地靴,还有一沓暖宝宝。 帮她摁紧行李箱,把所有东西都挤压着装进去。她没地招待,只能让李维丽和她一起靠在床边聊天。 李维丽忙上忙下,出了一头汗,叮嘱她, “不是说那边很冷吗,你不要逞强,能多穿点就多穿点。” 付汀梨大喘着气,说,“不逞强,我保证自己穿得像头熊。” 李维丽笑出声,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有时候我在想,喊你来这个剧组,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怎么就是坏事了?”付汀梨弯着眼笑。 李维丽叹一口气,白天还没开灯,但出租屋内有些暗,昏沉沉的,空气中有种老屋特有的颗粒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