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药箱,碘酒、药膏、棉签和创可贴一应俱全。 然后就隔着一张车门的距离,仔仔细细地给她清理伤口、上药。 “可能会有点疼。”年轻女人轻轻地说,目光落到她的眼底,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太怕疼。” 她的呼吸绕在她的呼吸里,还缠绕着冰汽水的甜腻气息。沾着碘酒的棉签轻轻擦拭着伤口,传来尖锐而细密的疼痛。 这种疼痛反而让孔黎鸢的呼吸变得更加平稳。她盯着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笑了笑, “既然觉得我不怕疼,那还这么小心做什么?” “啊?”年轻女人大概没觉得她会这么问。思考了一会,坦荡地回答, “但我怕你会疼啊。” 一切都如她所料,没有其他转折了。孔黎鸢在心里平静地想。 在年轻女人又拆了一个巴斯光年创可贴的时候。她的金色发丝又淌过她的手心。 于是她突然问,“我们是朋友吗?” 出乎意料的。年轻女人的动作没有停顿,而是一气呵成地撕下创可贴包装,然后凑近来,弯腰,低头。 “你听到我和nicole说的话了啊?不过怎么不是呢?” 给她把创可贴贴了上去,柔软的指腹轻轻按住创可贴的边缘,没有用力,但伤口在隐隐作痛。 反而带来伤口周围更缓慢、更细密的痒意。 孔黎仰靠在头枕上,自下往上地注视着年轻女人的脸。 目光一寸一寸地淌过她白皙流畅的下颌,挺直优越的鼻梁,再到深邃的眼部轮廓。 在年轻女人收手之前。她眯了一下眼,将那个问题又问了出来, “所以我们是朋友了?那还要不要做?” 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孔黎鸢问的很明显,语气却漫不经心。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问的时候被打断,以至于她现在还无法抚慰自己的躁动。 但年轻女人应该也知道她的意思。她也应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于是她问完之后,也没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年轻女人的回答上,而是撑着侧脸,有一搭没一搭地望着一辆又一辆的车经过她们。 没去看年轻女人的表情。却听到年轻女人把所有零散物件都收进医药箱的声音。也听到年轻女人很自然地问她, “你是不是不会告诉我你的名字,也不会问我我叫什么名字?” 一辆车缓慢开近,车灯在油亮街道摇晃,夏夜已在蒸腾。孔黎鸢越飞越远的目光,被亮黄色车灯收束回来。 她转过头去。 盯着年轻女人将医药箱放进车里,又从车的另一边绕到这边,再次靠在车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