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中文。在加利福尼亚。 付汀梨没办法不记住这句话,也没办法拒绝这样的请求。 只是,在女人利落地上了副驾驶,捡起滚落在副驾驶下的橙色花菱草时。 她的心仍旧难以平复。 于是,心有余悸地伸手,在女人悬空的视线中顿了好像是一秒,还是两秒……之后拦住女人很随意、快要触碰到叶片的动作, “这花有毒!不要随便乱碰,直接碰到皮肤是会过敏的!” 女人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右脸被划开一道的伤口渗出细密的血迹,纤细手指悬停在空中,慢慢拉开和花叶的距离。 “原来真的是中国人。” 是冷静偏缓的语调,似是黎明浮现时最清醒的白焰,但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 一个在黎明公路上拦车的、脸上带着伤、说着“求你载我去找一个人”的女人,怎么也不应当是这样的声音。 一出场,就自带矛盾漩涡。 “你都不知道我是中国人,还用中文拦我?” 见女人收手。付汀梨松了口气,一边说着,一边将花从女人手里拿下来,下了车,将那抹危险而灿烂的橙色绑在后座,牢牢地系好安全带。 再打开车门上到驾驶座的时候,发现女人已经很自来熟地仰靠在头枕上,却还在盯着她看,和她说, “只是想试一下,但你停下了。” 车子重新发动,黎明燃烬,明亮金光淌到付汀梨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她没办法让自己的注意力从旁边的女人身上转移。 女人黑长发随意挽着,几缕碎发飘着,被浸泡在金色阳光下的五官深邃。 很随意地穿着不知从哪里买的经典美式格子衬衫,洗得看不出颜色的发白牛仔短裤,两条笔直纤细的腿光着一大半,很自然地搭在下面。 没有穿鞋。 脸上的伤口仍旧在渗血,甚至还有往下淌落的趋势。 这是她第三次注意到女人脸上的伤口,再也没办法忽视。 她将座椅之间的收纳盒打开,又将副驾驶前的镜子拉下来,好声好气地说, “里面有创可贴,还有棉签和碘伏,你的伤口看起来很深,最好还是处理一下。” 女人终于收回盯着她的视线,转而投向那扇被拉下来的小镜子, “你为什么让我上车?” 付汀梨觉得她奇怪,“这不是你自己上来的吗?” 镜子里,女人清晰的眉眼微微上扬,抓住她仍旧余韵未平的心律,“不害怕吗?” “不怕。” 大概是因为熟悉的中文,付汀梨觉得这个女人的说话方式和她很合拍,她开玩笑地接下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