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看过,又被派去黔中道、岭南道巡视,总之,哪里危险派她去哪里。 御史台皆是文官,难得有裴玉这样文武双全的,趁着陆如琢不在,还不可劲使唤? 气得陆如琢写了封信到太傅府大骂上官少棠。 裴玉倒无所谓,反正陆如琢不在京师,她无牵无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办几件大案、要案,让薛御史的名号越来越响,世人皆忘记前锦衣卫千户裴玉,如此才是最好。 巡视不比暗访,不必隐瞒行踪,由驿站转寄,偶尔能和陆如琢通上信。 两人都极为珍惜来之不易的信,每次都写厚厚一封,恨不得把满腔情意都付诸纸上。 新帝偶然见着陆如琢收信,雀跃又克制,回房的脚步都轻快极了。 像檐下的青雀。 新帝有些艳羡,回房坐到书案前研墨,斟酌半晌,只落下几个字:朕好,勿念。 最后也没能送出去。 只有她挂念太傅,太傅忙着处理朝政,估计都不会想她。 承平二年立秋,新帝自民间回宫,上官少棠统领文武百官,跪地相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帝扶了一下她的胳膊,不明显地停留了几息才放开,登上一旁的御撵,宫门千重,华盖招展,万岁回朝。 “陛下看着沉稳了不少。”御书房内,上官少棠眼神闪过欣慰。 “是太傅想要看到的样子么?” 上官少棠一怔。 “是朕失言了。太傅若没有别的事,便退下罢。” 上官少棠一揖,折身向外走去。 “少棠。” 少女的声音传进耳朵,似是幻觉,上官少棠脚步未停,置若罔闻地出去了。 *** 白露结成霜的时节,裴玉自岭南道巡按归来。 她甩开同行的官员,日夜兼程回京,在侯府前停下,进门才知道陆如琢不在侯府,在薛府。 她又掉头赶往薛府,下人见到她便要进后宅回禀另一位主人,裴玉制止下人,悄悄迈过垂花门,屏退后院的仆从,尽量不发出声音地靠近房门口。 陆如琢内功深厚,素来机警,她已做好刚到门口就被发现的打算。 直到她推开房门,都没见到陆如琢的身影。 不在? 她绕过屏风到内室,陆如琢就坐在床沿,手里握着她曾经的玉佩。 女人抬头,似乎不确定地看了她一眼,道:“裴玉?” 裴玉鼻梁蓦地发酸,眼眶随之湿润。 “是我,我回来了。”她上前抱住仍有些怔神的女人,听见她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