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面前推了推,“我吃不掉了。” 孟峄教育她:“不要浪费。” “哥哥,我吃不掉了。” 他拿起叉子,把剩下的包子皮和血肠叁两口吃完了。 * 入夜后,跑马道万籁俱寂,某座大宅子的卧室传来嘎吱嘎吱的响。 “你这个床质量有点差,怎么一动它就响?不会压坏吧。” 孟峄觉得那声音离指甲刮黑板就差了一丁点,听得他头皮发麻,匆匆洗完出来,看到她裹着蚕丝被在床上滚成个糯米团子,好像就喜欢听床惨叫。 “它上世纪初就在这了,很旧,你别折腾它。”他握住糯米团子伸出的脚,皱眉:“水还没擦干就往木地板上踩,滑跤怎么办?” “原来床也是古董啊!”席桐惊叹一声,不敢翻了,趴在枕头上托腮看他,“那你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梦见它的前主人?老家具都是有灵性的。” “没有。” 他以前倒是经常做梦,但梦见的都不是人。 席桐笑眯眯地胡扯八道:“说不定是它觉得你这个主人很无聊,才不通过梦跟你交流。我跟你说啊,古欧洲就是因为人口稀少才发明了单词的阴阳性。” “怎么说?”孟峄挑眉。 “你想啊,一个高卢农民干了一整天活躺在床上,觉得很孤单,又没人陪,他就开始对着自己屋里一件件数:椅子是女的,桌子是女的,窗子是女的,锅是男的,床也是男的,这样一想,屋子里好像就有一大群侍从呢!他天天和椅子桌子门窗唠嗑,过了很久很久,家具就和他混熟了,可是它们不会说话,就只能通过主人的梦沟通了。” 孟峄啼笑皆非:“有道理。” 说完就把灯关了,躺到她旁边。 席桐愣了一下,就这? 居然放过她了? 她睡得太多,没什么困意,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给她妈发微信。过了一会儿,孟峄的手臂从腰上绕过来,亲了一下她的后颈,“乖,睡觉了,不要躺着玩手机。” 她敷衍地应了一声,仰面朝上把微信发完,手机啪地一下砸到眼眶,疼死了。 席桐揉着眼睛,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你是不是很累啊。” “嗯,今天特别累……”他声音转小。 席桐被他搂着当抱枕,姿势不太舒服,可看他一下子就睡过去,便想起他在飞机上没休息几个小时,又忙了一天,心就软得和棉花似的。 半夜,她费了好大功夫从他怀里挪出来,下床上厕所。 这边水龙头哗啦啦开着,那边突然砰的一声闷响,席桐来不及擦手,往睡裙上抹了两下跑到卧室里,把灯一开——孟峄掉地上去了,脑袋磕在床沿。 席桐:“……” 多大的人,多大的床,他怎么就能滚到地上去?? 她无奈地扶他坐到床边,瞥见灯光下他满头大汗,抓起枕巾给他擦拭:“怎么了?做噩梦了?” 孟峄好像才醒过来,灯光下脸色苍白,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紧紧攥住她的裙子,捏得指节泛青:“我找不到你。” “我去洗手间了。”她觉得他的样子很陌生,理顺他汗湿的头发,“梦见什么了,跟我说说呗。” 孟峄把脸贴在她柔软的肚子上,胳膊环住她的腰,越收越紧,席桐都要喘不过气来了,拍着他的背:“别紧张。”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