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当喝干了最后一滴,老和尚脸色微红的赞了一声,吃力的将酒碗递给了朱瞻圭。 “我走后,将它摔碎。” 朱瞻圭接过了酒碗,将其举在了头顶,老和尚嘴角露出了笑容。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尽全身的力气静静的躺在了床上。 “爷爷…父亲…不孝…不孝…孩儿来…来…来……” 最后一个字终究没有说出来,老和尚眼睛瞪得大大的,留着黑色鲜血的嘴角,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伯父,一路走好!” 朱瞻圭咬着嘴唇,一声低吼,重重的将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 “哗啦…” 碗摔得稀碎,一块崩起的碎片,甚至将朱瞻圭的脸划出了一道血痕。 朱瞻圭仿佛没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是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和尚,眼角流出了泪水。 “呜呜呜…” 阵阵痛苦的哭泣声,从井底传出,守在井口的纪纲和胡玉,默默的跪在了地上。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效忠的人,这辈子最后一次发泄的痛哭。 从今天起,他们效忠的人不会再流眼泪,更不会有机会像今天这样放肆的哭泣。 因为他们效忠的人,将要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肩负起他爷爷给他的一切,挑起这大明江山万斤重担。 一口棺材,在深夜从锦衣卫诏狱中抬出。 领头的是一个抱着灵位的青年,灵位上没有名字,没有尊位,只有一个大大的“炆”字。 当他们走出锦衣卫诏狱的时候,门外已经跪着一个眼神惶恐,同样身穿一身孝衣,有些不知所措的青年。 朱瞻圭走到对方面前,将手中的灵位递给了他。 “带他回家吧,跪在棺材旁边守他7天知道吗?” 青年茫然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个很好的人这么说了,那自己一定要听话。 “去吧,回家去吧,过几天我们会过去看你的。” 青年点了点头,在两个奴仆的搀扶下,领着抬棺材的队伍,消失在了黑暗的街道中。 “派人好好的照顾他,有谁敢欺负他了,直接处理了,无论是谁。” 看着远去的背影,朱瞻圭冷声的吩咐了一句。 纪纲连忙点头应是。 “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纪纲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奏本,双手捧起,“已经调查清楚了,人员名单全在上面。” 朱瞻圭没有去看名单,甚至连接都没接。 “抓人吧!” 说罢,也没看纪纲,抬步上了等待的轿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