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七房沈琴道:“你可刚刚中了举人,前程大好呢,还没瞧见儿子呢,死在这了你会甘心?” 六房沈琪却嘲讽道:“我那妻子早在十年前就被你们害死了!” 沈琴则凉凉道:“说得好像不点火你能放过我们似的。沈栋,从了你,沈氏一族才是从上到下真没活路了!安化逆藩多长时间被灭的,你不知道?你觉得你们造反能成?笑话!” 沈琴先前是在青泽书院读书,有许多先生都是翰林出身,还有被刘瑾迫害丢官的,经常会与青年学子们剖析国事、针砭时弊。 因此沈琴也养成了格外关注邸报关注时事的习惯,沈理回来后,他也常去请教,聊些政事。 年初朝廷一系列动作,他料是要防范宁藩了,因此坚定认为宁藩不会成事。 此时要说不怕死,那是假话,但要真从了小栋哥,只怕没多久也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不如大义凛然做个忠良,便是没能挣命出来,也给父亲弟弟和将来的孩子争了个好名声! 小栋哥被他们气个仰倒:“好,好,好,一个个都是硬骨头呢?” 他狠推了一把身边一直闭目的沈海,“祖父,你同他们说,你是族长,沈理这厮要烧死你烧死大伙儿呢……” 沈海长叹一声,道:“栋哥儿,我原就与你说了,这么多年家里一直在找你,你二叔他还……” 小栋哥忽然暴躁起来,呸一口吐在地上,“什么找我?!沈珺这东西哪里是去找我的,分明是去做探子的!要不怎么见着我反倒跳船跑了?险些连累了我也被当成探子!” 这还是众人头一次知道沈珺的切实消息,不由都倒吸了口冷气。 跳船?可还有命在?! “什么这些年一直惦着我,这些年我受的苦你们谁知道?!哪个惦着我了? “沈珹这个老东西养了个庶孽在身边,一个庶孽!庶孽!没有我,他一样有儿子不是吗?! “沈?这庶孽从前跟条狗似的跪在我脚边,踹他都不敢吭声,如今也人五人六起来了,家里的产业都是他做主,呵,不是沈珹养的谁养的?!” 他忽然似癫似狂,好像压抑了多年的苦痛瞬间都爆发了出来。 “你也一样,老东西,你当我不知道呢?你把小樟哥养在身边做什么?! “当年你能为了富贵把亲儿子都过继出去,儿子死了又要回来,要回来做什么? “又把小樟哥过继给个死人,图什么?不过是盼着京里二房那群傻子再照拂照拂你们,继续捞点儿银子!” 沈海不由老脸一红,也不知是羞恼还是气愤,“你胡说些什么!家里哪有对不起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