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丁同知这贪财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陆家同其打交道之初便有深刻体会了。 不过这人虽是贪财却不糊涂,很有几分才干,更是知分寸、懂站队,不然不会早早投靠了沈瑞。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有底线的,不会为着银子就昧着良心做坑害百姓的事。沈瑞便也没有什么不能容他的。 沈瑞笑了笑:“这事儿就全权托给丁大人了,你多受累。” 丁同知忙连称不辛苦,又赞沈瑞体恤百姓云云,好一阵子歌功颂德。 沈瑞挂着和蔼的笑容耐心等他夸完,才道:“不过,海边儿的活计也一样繁重,总要有人打个底儿下来。” 丁同知笑眯了眼,正当如此,太容易办的事儿总是没人领情的,就该让他们吃足了苦头,再来求时,勉为其难答应下来,银子翻倍不说,这才能让人感恩戴德。 小知府深谙此道,也是我辈中人啊。 丁同知立时颂词如潮,夸了好一阵子不带重样的,心下却想得多榨些油水出来,知府这边也得孝敬了。 少一时,只见姜师爷等沈瑞的幕僚团队已到了外面,丁同知知情识趣,便忙告辞去了。 待他人出了院子,陈师爷这才向沈瑞苦笑一声,低低道:“这丁大人……旁的都还好,只是这喜黄白之物的性子……” “哪个是嫌银子咬手的?”沈瑞说笑着,又亲自递了茶盏与陈师爷,道:“这些日子有劳先生了。” 陈师爷忙双手接过,谢了沈瑞。因着登州是陆家大本营,驿路网也是铺得最密最好的地方,几乎每日都有消息从府衙悄然送出到沈瑞手上,陈师爷这边也就没什么可汇报的。 姜师爷、大小于师爷进来互相见礼,坐下饮茶,待张成林、田顺及陆十六郎等诸心腹人都齐了,这才一同商议起登州的下一步建设。 “清丈土地,拟个章程,分成几批。魏家、赵家、陆家、韩家这四家先来。尤其是韩家,去打个招呼。”沈瑞这边说完,看向陆十六郎。 陆十六郎应了一声,又道:“韩家那边都是懂的,必会全力配合大人这边。” 陆家本钱大多投在海船上,余下主要还是商铺,登州所谓的良田比起松江来差得远了,陆家人真有点儿看不上,买的地并不多。 当然,就算是不多,隐匿、良田记作劣田的事儿也不会没有。沈瑞之前定下拟清丈田亩时,自然也告之了陆家。 陆七老爷却表示不会处理那些田产,只留给沈瑞发落,受罚丢面子陆家都认连世交、姻亲、心腹家的田都不放过,方显得沈大人公正无私。 虽说山东陆家是靠着沈瑞才更上一层楼的,但陆七老爷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沈瑞还是领情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