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理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左不过你这一两日便往登州去了……” 还没等说完,就只见张过来了。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忙起身笑着相迎。 张只客套了两句,便开门见山问起沈瑞遇匪之事。 这本在意料之中,沈瑞自然如先前同沈理商量好的“实话实说”。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张竟然也道:“听闻潘千户与一桩行商案子有涉?” 沈瑞看了看沈理,后者也眉头紧锁,微微摇了摇头。 沈瑞并没有摆出对付萧柯的装傻那套,而是道:“不瞒张大人,德州左卫想是谨慎起见,怕有人杀良冒功,瑞已遣人分说明白了,潘千户所斩杀者皆是那日欲行打劫事的匪徒。至于行商,瑞先前可不曾听过,只怕,子虚乌有,恐是小人因妒恶意中伤。” 张眯了眯眼,道:“听闻,德州左卫有人在潘千户家起了贼赃呢。” 沈瑞正色道:“贼都子虚乌有,更何来贼赃。瑞只怕有倾轧残害同僚之事发生,还请张大人明察。” 张也收起表情,肃然道:“若是如此,本官必要好好问询一番。”他顿了顿,道,“不好耽搁沈知府行程,今日刚巧有闲,沈知府可否请潘千户过来一趟?” 今日设宴,宅子里人来人往,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不起眼。 沈瑞原也做过准备,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但也道:“只是潘千户因着身上有伤空不能久立……” 张摆手道:“无妨,内里厢房现成的。本官就问几句,他躺着便是。” 沈瑞应下,叫随行的张成林快马回去,套车悄然将潘千户接来。 这边刚好洞箫一曲终了,转而铮铮两声琵琶,张面上表情柔和下来,也不离去,阖上眼,和着曲调而微微点头。 袁覃更衣回来,见张坐了他的位置,那边沈瑞起身相让,他却摆了摆手,叫下人再挪一张椅子来,也坐下静听。 曲乐终了,他方击掌笑道:“金大家的琵琶真为一绝,想来莫说济南府,南北直隶也难有出其右者吧?” 张面带笑容,道:“她琵琶确是极好的,放在京师也是一等一的。” 太祖时禁狎妓饮酒,大明律更有相应法条士人不得嫖娼召妓,违律除功名。不过妓与伎又有不同,宣德时如“三杨”这样的阁老大臣都会在筵席上用侍伎伺候。 而成化、弘治之后,风气越发奢靡,甚至一度盛行妓鞋行酒的龌蹉之举,还美其名曰“金莲杯”,更有文人追捧写诗词颂为风雅。但此等事民不举官不究,朝廷对于一些狂狷书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M.BoWUCHiNA.cOM